春回地暖,惠风和畅,正是出行好时节。
此次南诏之行,慕清带上了青峋。
此次出使的使团共有三百多人,其中除了慕清和李沐楚以外,文官有礼部侍郎吴墉以及光禄寺、鸿胪寺的几位四品以下官员,武将有慕清曾于汾州见过的秦寿、朱逸群二位左金吾卫的将军以及十六卫的其他几个军士。值得一提的是,李沐楚也是左金吾卫的上将军,统领左金吾卫。
清晨,一行人于城门口拜别皇帝及相送的大臣们,带着送予南诏的礼物,离开了长安城,一路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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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不是夏天或冬天,不然前者是会被晒死,后者是会被冷死。骑在马上慕清无聊地想着。
从长安到云南,一路翻山越岭,淌水过江,路途万分曲折,因此一行人皆是轻装上阵,骑马前行,本不可能坐什么马车。
行了一上午,中午就是随意找了个地方停下,吃着随身带着的一些干粮,再饮上几口水,便将午餐给解决了,然后继续前行。
直至傍晚,慕清才下令于一溪流附近扎营,夜晚休憩于此。
派了几十个士兵去林间拾柴打猎,慕清、李沐楚以及众位官员都随意找了个地儿进行休息。倒是秦寿、朱逸群两个将军坐不住,也跟着去打野味。
坐在一块大石上,慕清两腿向外一伸,头一仰,放松了下全身的胫骨,一整天骑在马上颠簸,实在是难受得很,而这种折磨还要再持续十几天。
正痛苦地想着,余光却瞥见了礼部侍郎吴墉以及使团中的其他文官都围在一块儿嘀嘀咕咕,不知再讨论着什么,不过慕清还是注意到他们偷偷投过来的目光。
争论了一会儿,许是有了什么结果,一堆人中品衔最高的礼部侍郎吴墉向慕清走了过来。
“何大人。”吴墉对着慕清一揖,但动作中的敷衍,神色间的轻视,还是在不经意间透漏了出来。
慕清倒没多做计较,毕竟嘛,自己二十不到,对面这位却将近四十了,要让他恭恭敬敬地行礼,怎么做怎么别扭,就像让慕清她去对着一个三四岁的娃娃用敬语一般。
只不过,她是可以理解,但,若其过分了,触及了她的底线,那么就……
“何事?”慕清收回腿,看着吴墉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温和浅笑样。
“下官只是想问何大人,接下去日子的行程都是按照今日这般安排吗?”
慕清暗中挑眉,微笑道:“是啊,有何问题吗?”
吴墉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下官深知何大人是急于达至南诏,可如此的话,大人不觉得太赶了吗?王爷还有我们这些个文官,久了,身体怕是会受不住的。因此,下官思至此,才斗胆代表大家伙的意见,向何大人说明,不知可否稍微缓一缓?毕竟,太过劳累对于大家都没有好处。”
慕清耐着子听完了吴墉这番还算委婉的话语,眼睛却悄悄地转向几步之远外悠闲地坐在另一块大石上的李沐楚。
使团中虽说名义上她是老大,但她不得不顾忌到被皇帝安排给她打下手的安朔王李沐楚,因此,在中午停下整顿休息吃午餐时,慕清很委婉地询问了他的想法,但他的答话倒出乎慕清的意料,本以为他会是那种比较强势、喜欢将一切掌控在手的弄权者,却不想——
“你为主,我为副,整个使团都是惟你之命是从。所以,慕清,你不该询问我。”淡淡的语气,就像是在陈述在普通不过的事实;不变的笑容,似乎他一个有权有势的王爷给人打下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虽然这是慕清所希望的,但她还是不免有些懵了,不过反正结果已经达成,那么过程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视线移回吴墉脸上,虽然面上还带着起码的恭敬,但其眼底闪烁着的不耐却出卖了他。
慕清心中冷笑,脸上浅和的笑容也收敛了许多,口气有些冷淡:“吴大人觉得很累?还是说你口中所说的那些个文官以及你都觉得累?第一天便开始想着以后的行程安排,想的倒是挺远,不要忘了本官也只是一个还未及弱冠的文官,我都不曾言累,你们倒还先叫苦了!”
慕清的脸上面现不悦,以为她年纪轻就好欺负吗?休想!才过一天,这些个官员就已经懒得装恭敬了,居然还想拿安朔王来当挡箭牌,既然如此,那么就别怪她杀**儆猴看。
慕清站了起来,目光在吴墉以及几步开外的那几个文官之间徘徊:“我倒很想问问你们,我们到这是干什么来着,是出游吗?不,不是,我们是带着使命来的,是为了大恒与南诏的结盟而来的!现在,大恒与吐蕃的边境上,还有着三十多万的将士镇守着那里,与吐蕃的大军对峙着,情形已是箭在弦上。本来就算是这样,我军还是有很大的胜算,可是此时南诏却发生突变,若南诏投靠吐蕃共抗我朝,对于现下情形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
此刻,去拾柴打猎的将士都回来了,见到这一幕皆是一半惊讶一半好奇地安静地看着,围成了一圈。
慕清继续说道:“你以为此次我们的任务就是到达南诏后签份盟约这么简单么?你对南诏了解多少呢?你又是否清楚南诏是不是真心与我朝联盟?这里面又会不会有变数呢?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到达那里,将南诏情形透,而不是想着会不会累,会不会苦。身为大恒的朝廷命官,在此种紧要关头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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