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天跟公司请了半个月的假,但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他还是没有回来。
一开始,随着半个月的临近,时臻越来越烦躁,不是那种外露的戾气,是将一切苦闷悔恨揉进心里的痛苦。然而好容易熬过这煎熬的半个月,时溪却依旧没有出现,时臻整个人便越发冷厉。
我不敢再问他关于时溪的事情,也没有搬走,我看着他每天晚上很晚才回来,一身凉意。偶尔起夜,看到时臻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我挺能理解时臻的,换做是我,跟喜欢的人糊里糊涂在一起这么久,却在对方离开后才明白自己的感情,一定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他跟他说明白的。
就算撇开这些感情不说,时溪是我们的大哥,现在却音讯全无,我们肯定会担心的,而且担心得快疯了。
但时臻显然比我更疯,我跟他都知道没有目标乱找是行不通的,但时臻做不到不作为的等待,就算他也只是在重复地去时溪有可能去的地方,根本没有结果,他也要去,因为他必须让自己做些什么。
他几乎是不眠不休,晚上找人白天上班,却又煎熬着睡不着,没有足够的休息,他那副躯壳完全是在靠意志支撑着。我不敢在他面前表露出一点不好的情绪,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要比时臻清醒,起码要比他冷静,才能面对现在的状况,尽管我内心也濒临崩溃。
我躺在床上,听到了开门的声响,我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凌晨1点54分。过了好一会儿,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时臻进了他的房间。
我放下手机,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呆,叹了口气,起身下床。我没有去时臻的房间,而是绕了个弯去了时溪的房间。
时溪的房间没有锁,我很顺利地打开了门。进去的一瞬间,属于时溪身上的那股清丽的气息便朝我袭来,我站在原地,有种被时溪拥抱着的错觉。
我打开灯,径直向衣柜处走去。
我跟时溪的身高身材差不多,只不过他比我稍微瘦一点。我在他的衣柜里挑了件他常穿的比较宽松的上衣,又挑了件睡裤,像变态一样用鼻子嗅了嗅,闻到一点点平时萦绕在时溪身上的专属于他的说不出来的特别味道。
我换上时溪的衣服,关了灯去时臻的房间。时臻甚至都没有把门关上,只是虚掩着。我推开门走到时臻床前,房间里亮着一盏小小的床头灯——那是我小时候在这里睡时时臻给我准备的。
他有些疲惫地躺着,把手搭在自己的眼睛上。我咬咬牙,上床睡在了他的旁边,时臻放下手侧头看我,我连忙按灭了床头灯,房间暗了下去。
我伸手抱住了时臻,深呼吸了好几下,学着时溪的口吻说:“时臻,睡吧。”
时臻愣了下:“没.......”
没什么?我低头看他,借着一点月光,我看到他皱着眉,枕在我胳膊上,已经睡着了。
他太累了,累到只需要一点时溪的气息和一句“睡吧”就可以睡去。
我不禁好笑又心疼,又忍不住,伸手把他皱着的眉头抚平了。
看着睡着的时臻,我心里百感交集。
我见过沉默寡言的时臻,见过暴躁发怒的时臻,见过他安静的样子,张扬的样子,轻笑的样子,冷漠的样子。他在我心里从来是对一切都有把握的,他沉稳自持,成熟有主见,坚定认真地生活,活成了我的榜样我的喜欢。
但我不知道,他也会像这样焦急、自责、痛苦、无力。
简直就像是个苦苦支撑一切的半大小孩。
我挪了挪身体,上前抵着他的头,在心里说了句晚安,抱着时臻一起睡去。
第二天是星期六,我不用上班,不过生物钟让我6点多就醒了。我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时臻的脸。他双眼紧闭,下巴上冒出一点胡渣,微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轮廓深邃的脸上。
我曾经幻想过很多次在时臻身边睡着,又在他身边醒来,如今真真切切地睡在他身旁,才发现做过再多次幻想也抵消不了这一刻的心动。
我一眨不眨地盯着时臻看,看得我心痒痒,恨不得能上去对着他的双唇就是一顿舔吻。
天啊,被时臻吻是什么感觉啊?
他那么强势,是不是会按着我亲,会不会咬我的下唇,舌头顶着我的上颚.....
......
我被自己的脑补搅得心花怒放,忍不住就要上前,却看到时臻的眼皮动了动,我连忙闭上眼睛装睡,速度非常之快。
过了一会,我感到时臻动了动,好像坐了起来。他一起身我才意识到被刚刚的心动忽略的手臂的酸麻。也是,它被时臻枕了一晚上,能不麻吗。
但时臻还没有走,我害怕稍微一动弹被他发现我已经醒了,就忍着没有动。不仅手臂酸麻着,就连脸上都因为时臻可能的注视也快要绷不住了,我只好装作无意识地在床上蹭了蹭,将头再埋进枕头一点。
突然,时臻的手压在了我的头上,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却没有很快拿走,而是似乎无意识地拿起我一缕又一缕的头发把玩着。我闭着眼睛,感受到时臻的大手整个揉进我的头发里,又顺着我的头发往下移,来到我的耳朵处,拇指摩挲着我的耳垂。
我耳朵十分敏感,几乎就要忍不住叫出声,好在时臻停了下来,我还没暗暗松完一口气,时臻就趴了下来,枕在我胸口上。
时臻双手虚抱着我,我意识到这一刻我跟他是这么靠近,心脏突然不受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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