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实在也不大,睡两个人确实很挤,陈其年扭来扭去的琢磨着舒服些的姿势,忽然听到头顶游北的声音有点哑,说:“别乱动。”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被惯坏了的陈其年故意动得更欢快了。
游北知道陈其年是故意的,今晚自己把他惹毛了,这事儿可能无法轻易翻篇,他想了想,便猛地翻过身,像做俯卧撑似的,自己身体半悬空,把陈其年摁在沙发上,低头就去吻他。
试图出卖色相萌混过关,非常心机了。
果然,陈其年被他一亲,就乖了,也就偶尔哼哼唧唧两声,也不知道在哼唧什么。
游北流连在他的唇舌上,低声问:“哼什么?”
陈其年脸热得不行,抱着他的脖子,又哼唧了两声,然后说:“你管我哼什么,成天想着甩了我。”
还记着这事儿呢?游北觉得这不行,低头继续亲他。
亲了一会儿,陈其年喘气的时候继续说:“你这是欺骗我感情啊。”
游北:“……”
这事儿还能不能蒙混过去了?!
不管吧,继续亲。
亲来亲去的,陈其年也发现了,问:“你是不是现在就发现用这一招就能把事儿盖过去?”
y-in谋惨遭拆穿的游北不说话,继续啃脖子。
陈其年想了想,说:“那也不是不行……”
游北的动作一顿,抬眼看着他,十分真诚并且无辜,令陈其年差点觉得是自己无理取闹。
他稳住,告诉自己游小北如今小心思也比较多,就像现在这眼神,也是游小北这段时间琢磨出来的萌混过关的方式方法之一,所以不能被骗过去,这家伙果然还是个混社会的!
陈其年战术性冷住心肠,低声说:“那和上次一样。”
游北沉默了一小会儿,问:“哪样?”
陈其年才不上他的当,说:“你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算了。”
游北又亲他一会儿,眼睛里有点暗,低哑地说:“不知道。你提醒,我一下?”
陈其年:“……”游小北还要不要脸了!
已经被第二人格接管身体的游大北不记得、也不在乎自己还有没有脸,一举反守为攻,占据主动地位,催他:“说啊。”
陈其年挖了个坑埋自己,红着脸,纠结半天,觉得事儿能干,但话还是说不出口,便推开游北,试图落荒而逃:“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去了!”
游北轻轻松松地把他拽回来,圈在怀里,咬他的耳朵,说:“不让你跑。”
陈其年回头瞪他,说:“你不是还生怕我不跑,把我妈都叫回来吗?”
游北早已经把自己的脑给洗干净了,此时理直气壮地强调:“是,以退为进。”
陈其年觉得游小北果然社会混多了,居然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游北见他不说话也不动了,小心翼翼地探头去偷看他的脸色,说:“不生气了,吧?”
“那你如果发现我天天惦记着甩了你,你生不生气?”陈其年没好气地问。
游北沉默了一小会儿,说:“不生气。”
陈其年猜他就在想“反正你甩我也很正常,所以我不生气”之类的,顿时更气了:“你——”
“你不会,这么想。”游北却小声说。
陈其年一怔。
游北继续说:“对不起,年年。我知道,我错了。”
陈其年:“……”
可恶。
气呢?气不见了,找不到了。好端端的,活生生的气,就这么原地消失了。
“我舍不得,你,所以更怕,失去你。”游北的声音很小,有些局促,有些紧张,很不自在,“你是我,拥有过的,最好的,唯一的,宝贝。我不知道,怎么办。”
他害怕自己照顾不好这宝贝,害怕别人会嘲笑这宝贝本该和同类在一起,本该被放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却落到了自己这一个灰扑扑的山洞里。
照顾不好,就不应该继续霸占着。游北小时候看电视剧,看到妖怪或者恶霸强抢民女,偶尔还有些自诩深情的,把人抢来也不硬上,就关在那里等着人软化。游北那个时候就瞧不上这种,他想,如果是真喜欢,一开始就不应该乱抢。妖怪和人本来就是殊途。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游北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倒像是正被陈其年狠狠地欺负,而不是他圈着陈其年,“但是我,怕你,不高兴。”说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陈其年却从这颠三倒四的话里面听明白了游北的想法,叹了声气,掰着游北的手指头玩,说:“算了,我不生气了。”
本来也早就想好了,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游北的心结也不是一天就能解开的,只要他人没主动跑掉,都可以慢慢来。反正这人也不是完全就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老实,除了本垒打,其他的也没耽误= =
游北又去偷看他的脸,见他真不生气了,心终于放回原位,抱着黏着的撒欢不松手。
正在这年纪,本就干柴烈火,陈其年被他撩得都快着了,然后就听到来自魔鬼的声音:“该睡觉了。”
陈其年:“……”
他是不爱骂脏话,但他真想说:睡(消音)睡!
“就这么睡,我冷。”陈其年说。
大夏天的你冷什么冷!游北说:“开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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