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包袱看着也没几斤重,就装了小麻雀全副家当?殷凤原本只想让近侍放下东西,好打发他先退下,但那包袱一到手边,他就忍不住解了开来。
宜青:“!”
“陛下!”宜青上前一步,按住了那半开的包袱布。
他手背上的冻疮还没好全,皇帝眼疾手快地避开,免得将他擦着碰着,又要痛上一阵。包袱也被皇帝带着往旁一挪。因着一角布料还被宜青攥在手中,原先扎好的结便松开了,里头的东西倏忽全都露了出来。
一套同样灰扑扑的布衫、两管看上去用了大半的药膏、一只缺了口的粗糙瓷碗,一册……
殷凤忽的挑了挑眉头,从中拾起了那明黄色包边的图册。
“这是什么?”
宜青松开手中的包袱布,咽了口口水:“是钱公公给我的……”
殷凤慢悠悠地将图册翻了个面,露出龙飞凤舞的题名。这类秽书,他在宫中见得不少,没想到小麻雀这儿也会私藏了一本。
钱宝是他亲自挑的近侍,私下里会做出什么勾当,他也略知一二。预先讨好可能得宠的人,确实像是对方能做出的事,可这春宫图……也是小麻雀自个儿要收下、留着的,不是么?
殷凤将手指搭在卷册的边沿上,轻轻摩挲着边页,笑道:“好看么?”
宜青脱口而出道:“不……没看过。”他回忆着自己在夜间看的时候,应当是小心没压着页脚,也没留下什么翻看的痕迹,但保不齐会不会掉进几根头发。
他提心吊胆地看着殷凤的手指,对方的指尖几次挑开了书页,可就是没翻开。
“《春宵秘戏图》。”殷凤缓缓念出了书名,“前朝国手孙兆奉旨所作,堪称精品。”
“你……”
殷凤道:“这册朕倒是看过的,皇宫秘藏。钱宝能给你弄到一本,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宜青愣了愣,才费劲反驳道:“难道不是你让他给我的么!”
此言一出,寝宫中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殷凤将那卷图册放下,道:“兴许,得传他问问。”
半柱香后。
钱公公蔫头蔫脑地从寝宫中退了出来,觉着自己怕是在后宫中混到头了。要他自作多情,要他瞎猜瞎想,皇帝让他给人送书,居然真的只是要送本按摩的医术……唉!
“原、原来是误会。”宜青大大松了口气,皇帝原是个正经人呀。
殷凤却觉得有些不得劲,若这春宫图不是钱宝送错了的,而是小麻雀的私藏,他或许会更感兴趣一些。他将那包袱复又扎好,放在一边,但没将图册放回去。一应物什都收拾好了之后,他道:“既是送错了书,明日让他再重新找一本。”
宜青不明其意:“再……找一本?”
“找一本医术。”殷凤道,“先看着,待你双手好全便可学了。”
殷凤只觉着似乎小麻雀呆在身边,时辰不知不觉就打发过去了。往日批阅奏折到深夜也没有半分睡意,听着漏壶里的水滴滴答答到天明,难挨得很,这时不过说了会儿话,逗了会儿鸟,就将近戌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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