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多吧……”我看了看镜子里面堆在我头上那淡黄的一坨屎状物。
“还好,我也用了这么多。”
“这就是在你头顶歇脚的苍蝇全部进医院了的原因。”
他不理我,粘了点发胶,开始慢慢地向后梳我那可怜的头发。最近一直隐藏在刘海后面的额头露了出来,刚刚过耳的头发也被梳到耳后,他用纸巾擦了擦我的耳朵,将我拉了起来。
“好了。”
镜子里的我们,穿着一样的衣服,梳着一样的发型,个子也差不多高,像两个兄弟。
“你说,小时候他们怎么没让咱们拜个兄弟什么的?”
“他们说过,被我坚决否定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小学二年级的时候。”
“我怎么不知道?”
“我说另一件你肯定记得。你那天去诊所缝针了。”
“噢!你要不说,我都忘记我曾救过你一次了。如果不是我眼明手快,把你拉回来,自己被车刮了一下,你现在可就不能完整地站在这了。”
“说你胖你就喘上了。是谁的木奉木奉糖掉在地上害我差点跌倒的?”
“那么大个木奉木奉糖,你自己不小心踩上了还怨别人……家里大人不知道吧?”
“你不是说要一次吃两根?我当时正给你剥另一根,哪看到你糖掉了。”他白了我一眼,我赶快讨好地对他笑笑,他接着说:“他们如果知道你因为贪吃把咱们两个弄成这样,你早就被王丽阿姨屁股打开花了!”
“是啊,我妈最会辣手摧花了……不过,你还记得吗?那天还是你亲了我,我才乖乖缝针的。”
“是,你在里面缝针,我趴在玻璃上看你,大人就在我身边嘀咕着要给咱们办个结拜仪式,被我严词拒绝了。我告诉他们,我将来要娶你当媳妇。”
“哎呦,我怎么错过这么好玩的时候。娶我当媳妇……你当时被他们嘲笑死了吧?”
“是啊,不过不被嘲笑的梦想都不是伟大的梦想。现在咱们16,再过两年就可以结婚了。”
“为什么我觉得咱们俩跟结婚有点靠不上呢?”
“那你跟谁靠的上?存在吗?”
“哎,真是躺着也中枪。”
我从浴室伸出头,看到存在穿着红裙站在我们客厅中央,阿拉蕾摘了眼镜,化好妆,长发飘飘的很甜美。
“女儿长大会打扮喽!”
“喂!听着好像自家小猪仔长大要卖钱了一样啊……”
“你怎么进来的?”陈琦指了指她身后尚未关紧的窗户。
“啊!嘿嘿……”她发出招牌笑声,即憨厚又猥琐地说:“我木梳断了,想跟你们借一把用。正好穿的是红裙,就想从窗户里爬进来吓唬你们一下……红衣女鬼之类的。”
陈琦使劲眨了眨眼睛,对纪存在,他永远的没有办法。
“交给你了,我去看看他们几个,一会儿回来。”陈琦说完亲了亲我的脸,离开了。
“嘿嘿……我又把陈琦吓跑了。”存在说。
“就知道你是故意的,”我把梳子递给她,“出去后,你给我和陈琦当妹妹吧。”
“干嘛?”
“这样我也可以把你嫁给科里斯,然后收他一份钱。”
“说来说去还是要把我卖了嘛……”
“彩礼不叫卖,再说,我和陈琦还可以给你添嫁妆。”
“他不喜欢我。”没有眼镜的遮挡,她眼里的落寞清晰可见。
我拍了她脑门一下:“胡说!他的烤j-i腿向来都是先给你吃的。”
“这就是喜欢了?”
“对别人不一定,但是他一定是。”
存在憨厚地笑了一下:“也对。烤j-i腿狂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安德烈将军没有给他更好吃的东西呢!”
“对嘛,女孩还是笑起来才好看。等咱们到了德国,我一定先做个测谎仪出来,让你明明白白看到他的心。”
“心啊……”她手下顿了顿,声音骤然高了八度:“我的头发,头发梳不开了!”
坏了,我刚用完就把梳子递给她了。我猜那上面至少有两斤发胶……
“不如,我给你梳一个和我一样的发型……”
她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陈琦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给存在“梳妆”完毕,她的长发被我卷起来后用发胶整个糊在后脑勺上面偏左一点,刘海像我和陈琦一样梳成背头。陈琦指着存在的头发,眼里都是挫败。
“没关系,科里斯看不到。”我说。
“看到也来不及了,宴会马上开始了,”他抓过桌子上科里斯送给我们的枪,递给存在一把,递给我一把,“这个带好,不能用mí_yào的时候,不要犹豫。”
“嗯。”我们两个点点头。
工作人员的动作很快,才几个小时,会场就已经布置好了。
r-u白色的小花缠绕着绿蔓从穹顶垂落到四层,每条绿蔓的底部都缀了一束粉色的玫瑰。7楼大厅的孕妇标本被抬走了,取而代之的是红色的地毯,金色的帷幔,两侧的长桌上摆满了食物和酒水。
六点钟,宴会准时开始。纪鹏随便说了几句,就把我推到了平台上。
我脚底是柔软的红色绒布,面前是一个银色的麦克风,搁着大约十米之外,站着这学院所有的人。红色的最少,荧光色最多,期间点缀着黑色和白色。明明只是换了一身衣服,我却好像已经不认识那些友善或有仇的同学了。就像我们一夜之间长大,变成了陌生人。
赵子御、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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