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江北拎着两个袋子,把爷爷奶奶推回屋里,“你们别出来送了,我又不是不认路。”
奶奶偷偷抹了把眼睛,怕他看见还转了下脸。江北知道奶奶舍不得他走,要见面又得等放假。要搁以前,他肯定磨磨蹭蹭的赖着再住一晚,可今天他有点坐不住,想要快点回去。心里有点对不住爷爷奶奶,“马上就五一了,到时候我再来看你们,帮爷爷种菜。”
“五一还种什么菜啊,要浇菜了。”爷爷说。
“那就浇菜。”江北说。
“行了,看你这急吼吼的,还是头一回呢,着急回去有事儿呢吧,快走吧,要不一会儿没车了。”奶奶推了他一把。
“那我走了。”江北在门口又站了一会儿,拎着袋子挥了挥,“你们进屋吧。”
爷爷奶奶还是跟着出了院子,目送他一步三回头的往村口走。直到拐了一个墙角看不见了,江北才冲黑子喊了一声,飞跑起来。
江北也不知道自己这么着急回来能干什么,到家的时候都晚上七点多了,也不可能这个点儿再去打扰秦天。把棉衣和腊r_ou_放好之后,江北站在不算宽敞却空荡荡的屋子里有些恍神。
应该在爷爷家住一晚的,明天一早坐车回来也不会晚。
真是的!
老爸是八点回家的,下午有个打电话来换锁的,他去了爷爷家,老爸就自己去给人换了。
“这是你奶奶给我做的?”老爸进屋看到床上的袋子,打开把一件大红色棉衣拎出来抖开,表情都扭曲了。“我又不是出嫁,咋整了这么个色儿······”
“奶奶盼着你第二春呢。”江北一秃噜嘴皮子就说了出来,说完立马觉得尴尬的想把舌头咬掉。
最近跟秦天呆一块呛声呛出习惯了,一时没把住门儿。
老爸明显吃了一惊,瞪着他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江北脸烧的都快站不下去,准备转身逃回小屋了,老爸才哈哈大笑了一声,“快得了吧,都五十的人了,芽儿都蔫了,还第二春呢!你这是刺挠你爹玩呢。”
“楼下的李大爷六十四了还新找了个老伴儿呢。”江北小声嘟哝了一句,飞快的窜回小屋把门关上了。
回屋换衣服准备洗澡的时候,江北突然就反应过来老爸的那句“芽儿都蔫了”是个什么意思,低头往下面看了一眼,脸都红了。
五十芽儿就蔫了吗?
那多大才发芽儿?
十八?二十?
老爸确实老了,跟妈结婚的时候就大了妈差不多二十岁,但却没有一个人羡慕老爸的艳福,只会在背后说道一些不堪入耳的闲话。
老爸在这一点上跟江南挺像父女的,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一直活的乐呵呵的。
好像除了他,家里的每个人都挺坦然乐观的。
江北叹了口气,洗完澡出来之后,走到柜子前把秦天那两件衣服拿出来,抱着钻进了被窝里。
这是秦天的味道。
阳光的味道。
啧,好像变态。
在一间满是诡异涂鸦的地下室里,秦天见到了江南口中的乐队成员。
鼓手大牙,贝斯齐跃,吉他小涛,主唱阿伦。根据江南介绍,除了阿伦还在上大四,其他几个都和秦天差不多年纪,也都各自有着自己的职业。
“这位就是南姐你电话里提的键盘吧?”年纪最小的主唱性子也最活跃,不等江南介绍就抱着胳膊晃到了秦天面前,毫不避讳的上上下下打量。
主唱?
公鸭嗓?
主唱是个公鸭嗓?他是不是走错地儿了?
秦天转头看了江南一眼。
“小鬼!”江南照准阿伦额头戳了过去,“叫哥,这是你天哥。”
“嘿!”阿伦蹦着往后退了一步,“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天爷呢,还好是一个辈儿。天哥是吧?琴弹得怎么样啊?来一段先?”
肯定比你唱的好听。秦天腹诽了一句,不过阿伦还算好的,另外几个自打他进门就没发出过友好平和的声音,个个目光犀利半审视半挑衅的盯着他,跟面试官似得,一度让秦天觉得又走进了公务员面试大厅。
玩乐队的都有点自己的个性,倒没什么不能忍的,以前那几个队员可比这离谱的还多。
江南看了眼他的脚,“能行吗?不行改天再弹也没关系。”
秦天笑了笑,“我伤的是脚又不是手。”
“那今儿就让他们开开眼吧。”江南拍了下手,直接走到一旁的旧沙发里翘着腿坐下了。
“身残志坚啊。”阿伦哑着嗓儿啧了一声,凑到秦天跟前伸出手,“要不要扶一把?”
秦天连忙摆手,绕过阿伦的手拄着拐杖上了台。
算起来有两个多月没有碰琴了,当初拼了命的考公务员就为了有一天能像现在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因此这会儿站在台上,摸到熟悉的键盘,秦天心里还有点激动。
可惜还没等秦天从这种享受的感觉里徜徉完毕,认真挑选曲目,耳边就响起一声暴雷般的鼓点。
第 14 章
连个缓冲都没有,贝斯,吉他纷纷切入了节奏。
秦天愣了愣。
曲子很陌生,听都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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