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吃下一口,弯起眼睛,点头表示好吃, 米粒开花,入口香滑,粥有一定稠度,可以更好得养护脾胃。
从燕郊到京城医院,一路走来,粥还热着,想必对方的速度很快,只看到救护车离开,就能根据车身电话或者其他信息找来这里,说明智商不低。
不过也对,沈浮曾经是用枪的,能摸到枪并熟练使用的人,脑筋一定好用。
“在想什么?”沈浮歪了下头,锁定沈青的表情,仿佛看得出他在想其他事情。
“想,一开始你不聪明的时候,筷子不会用,还要手把手教你,晚上我不能回家,就担心你会挨饿咳……”沈青话讲到一半,被呛了下,咳嗽几声,牵扯得头痛起来。
柔软的纸巾贴到他的嘴角,仔细擦拭掉食物残渣。
“吃饭不准讲话。”沈浮话一念出口,擦拭的动作停在半空中,随后垂眸将脏掉的纸收起丢进脚下的纸篓,“不是讲你。”
沈青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概是男人脑海中又闪回了什么记忆。
沈浮重新端起碗,舀起粥:“之前,规矩很多,这些想起了,身份却没想起。”
虽然男人语气没有起伏,但沈青还是感受到了他话中的含义。
过往的沈浮,身就高位,责任也重,一条条规矩印在脑海中,比其他记忆都要深刻得多,即便是日常生活中最经常的行为,也会唤醒过去,对他进行束缚。
沈青又喝了两口,推手拒绝,因为轻微脑震荡的原因,他其实有些泛恶心,好在是白粥,所以能接受得多。看着男人将他剩下的粥喝光,沈青想起什么:“你要赶回去吗?”
“我辞职了。”
嗯?沈青抬头看他,见男人一脸平静地收拾东西,像是要拿到卫生间去清洗。
“沈浮。”他伸出手,想要拉住对方的衣角。
但伸出的手反被握住,然后被男人向下压回床铺。
“别动,睡吧。”
沈青只得躺下拉高棉被,听着卫生间传来水声,他心底的疑问依旧在打转。
如果沈浮不留在那里,可以去哪儿呢?他又为什么会辞职?是因为……自己不在那里,所以他便也没有留下的理由?
没有人对他这样好过。
关心他有没有吃晚餐,生病期间伺候他吃饭,将他的剩饭一扫而光。
好像也没做什么,却在沈青心底,像是什么都做了。
只是人总是难为情的动物,要直接讲出口,总是不好意思。所以虽然面上维持着常态,实则心底,早就心软得一塌糊涂,所以总是见到他就扬起笑脸。
男人已经清洗完保温桶和餐具,回到了病床前,见沈青将棉被拉高挡住眼睛,上前帮他掀开。
这一掀动太过突然,沈青一双温柔的眼睛被撞见个正着。
“我是,正在想,你接下来怎么办。”沈青快速眨眨眼,不安地看向一侧,像是秘密被发现的模样。
“跟着你。”男人毫无犹豫回道,没有经过思考,也可能早就已经思考过。
沈青见自己想的真的被应征,抿了抿唇:“其实你不必……”
“我只认识你。”沈浮在床前坐下,将座椅调整了个与床不远不近的距离,放松了下双腿,“想起我是谁之前,只认识你。”
沈青侧头看着男人的眼睛,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认真。
沈浮口中这个认识,大概不同于往常所使用的认识了?毕竟要说认识,沈浮也认识雷磊,也认识保安队许多人。
男人恢复记忆前,要跟着他就跟着吧,自己现在可以接代言,又没有债务,总归能负担得起一张嘴的饭钱。
“沈浮,我可以喊你沈大哥吗?呃,你如果觉得这个称呼不好,或者你想起自己其他昵称……”
“喊吧,没什么不好。”沈浮脊背靠在座椅上。
沈青听到被许可,感觉心情一扫今天的y-in霾,节目组那些勾心斗角全都丢在了脑后。
他最后看了一眼沈浮,阖上眼帘,因为一天的疲惫,很快进入了梦乡。
*
雷磊还未刷开病房门,就隔着玻璃窗看到了那个床前的男人。
沈浮手肘撑在座椅扶手上,曲起的两指支着自己下颌,仿佛已提前一步感受到雷磊,视线朝向房门,像是在等他。
那紧盯雷磊的视线,凌厉得像锁住了猎物一般。
随即男人起身走向门口,打开门自己走出来,将两个人都隔绝在了病房外。
“你怎么进去的?”雷磊感受到对方身高带来的压力,不解地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房卡,狐疑地盯着沈浮。
但对方没有理会这个问题,他扫了一眼雷磊手中提的东西:“他吃过睡下了,什么事明天讲。”
“这我自然知道,他休息好最重要,但是你……刚才老张给我打电话,说我介绍的人辞职了,我这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这年头,找份工作不容易,特别是你脸上半边烧伤疤痕,连便利店收银也不会要你。”
雷磊很烦躁:“替你安排工作是那么容易的吗?我也是要请客吃饭的,当初安排时,是你自己选择的那里,我当时还有别的剧组工作给你,现在怎么又不满意了……”
沈浮打断对方长篇大论:“我跟在他身边。”
“什么?”
“做什么都行。”
雷磊终于搞懂沈浮心底在想什么,他嘴角勾起讥讽的笑:“我们安保也要看脸的,毕竟沈青肯定会有机场跟拍,难道要让人拍到你这张脸?你不会赖上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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