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看着眼前蠢得没眼看的夏孟瑜一板一眼地说着:“表哥,南梁与北黎交战数年,如今南梁式微,已有求和的念头,且不说如今帝京难保,皇帝即将迁都,这金陵城作为最后的安宁之地恐不得安宁。你是姑姑的儿子,身上流着北黎皇族的血脉,一旦南梁稳定下来,老皇帝不会放过你的,表哥,你该早做打算。”
大少爷面带微笑,青衣小厮眼神凝重。
大少爷起身,拨了拨本不存在的灰尘,靠近夏孟瑜道:“辛苦了!”
夏孟瑜正色,皱眉想了一会儿道:“还好吧,我只是在赶来金陵城的路上每天晚上拿出来记了两遍。”边说还便从怀里往外掏出了一张纸,似是让他表哥看看他记得对不对。
韩谨为了保持他面无表情的高冷,憋笑憋得十分辛苦,脸都憋红了,他现在有点怀疑市井流言的真实程度了,这位哪里是天真,分明就是个傻的!
大少爷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从夏孟瑜手里夺过来,看了一会儿,手指捏了捏眉心问道:“这是何人给你准备的,或者说你来的路上遇到了什么人了?”
韩谨从大少爷手里接过纸,看了看,眉头微皱,那纸上的字,苍劲有力,却不失儒雅,像是一介书生铁画银钩。但这字体在金陵城的书画坊里随处可见,“一曲银钩小”,会模仿的人数不胜数。
夏孟瑜回答道:“你说写这个字条的人?说来你可能不信,这人是我在你们南梁的帝京吃馄饨的时候遇上的,我正考虑着要怎么跟你说,这人似是见我一脸忧愁,主动坐过来的帮我排忧解难来着,馄饨小哥可真是个好人呐!”
大少爷无耐,叹了一口气,大约知道这小子遇上的是谁了。
南梁建国不过二十余载,出了许多颇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南梁祁相是其中一个,也是最浓墨重彩的一个。当今的皇帝陛下还是个皇子的时候,祁相是帝京老街巷里一个卖字的穷酸书生,陛下登基后,祁相才成了南梁的肱骨之臣。
传闻,祁相大隐于市,胸有天下,幸得伯乐;传闻,祁相容颜绝世,以色侍君,妄图颠覆朝纲,是个j,i,an佞小人……
传的最广为人知的是坊间关于这位相爷的风月之事。
传言,祁相祁寒曾着素衣于帝京流虹桥过,一女子对其一见倾心,相思成疾,竟累及性命,其母不忍,拦路告知,此女心愿以了,阖眼长逝,实为帝京风月之最,也由此可见这位祁相的容貌该是何等惊为天人。
南梁祁相十八岁初入官场,时年长建二年,祁相以布衣之身官拜丞相,一时名声大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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