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扬八尺的他,哽咽。
“还有……刚刚我忘了把玉留下,现在我交给你,替我保管好,回到九华后再交还与她!”
他突然往自己的颈上了下去,原想将那块玉交给东罗带回去的:人不能成双,玉总可以吧——
没有。
面具下,那双郁结的剑眉深深拧在了一起:
“回府,玉落在东楼了。我去要回来,记住了,给我好好收着。不准弄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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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院。
金凌面前扑上来的侍卫,轻轻一飘,飘离三丈远。
她知道这些人是皇上派下来的,并不是府里的人,也就是说,是那慈在祸害她——
哼,想到清晨看到的镜头,她才压下去的怒火又挑了起来:那女人,也不知使了什么坏手段,逼迫着九无擎,想想就光火。
于是不避反迎,她从包袱内抓出那玉笛,身若飞舞之燕,优美之中杀气十足,飞扑过去——
堂堂公子青,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软脚蟹,哪怕功力尽失,也不怕你们。
老虎不发威,还当真是把人当病猫。
四个侍卫的功夫极是厉害,一来一回二十几招之后,以四对一,她仍杀了一个平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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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令尤嬷嬷脸色大变。
她从不知道这个不起眼的女奴,竟然是一个武功高手,怪不得皇上说,这个女人,有问题,如今看来,这问题不是一点点的大。
“一定拿下她。拿不了活的,拿死的。这是皇上的命令!”
尤嬷嬷沉声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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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立即直冒火气,~的,你这死老婆子还敢拿皇帝来压人?
蓦然回头,她去凶怒之光。
所谓擒贼先擒王,好,我就拿你开刀。
玉笛飞快的捻出一道白光,她自四个侍卫的围攻里抽身而出,左晃右晃,直往尤嬷嬷身上打了下去,那嬷嬷完全不躲,拉开马步稳稳接了一招,内力十足,几乎将她反弹出去。
金凌微微吃了一惊,原来这老婆子会功夫,怪不得如此猖獗:
“果然有两下子……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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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还没有踏进园子,就听到一阵刀剑的击撞声,心下不由得一沉,快步走进去,看到的是这样一个场面:
横眉怒目的金儿手执长刀,咬着牙,凌空一刺,深深刺穿了尤嬷嬷的膛,而后,她狠狠再一收刀——那一瞬间,淋淋鲜血自嬷嬷身子里飞溅开来,抹红了慈的视线。
她看到尤嬷嬷捂着口往地上倒去,那血,似涓涓细流,自她指缝间淌下来。
小荷惊骇的扑上相扶,没扶住,被嬷嬷带倒于地。
这一幕,是如此的惊心动魄,慈看直了眼,只觉脑袋里顿时嗡嗡作响,一时忘记今昔是何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惊呼着奔跑过去:
“嬷嬷……”
扑跪在地,慈到的是满手鲜血,眼底,那只自小扶着她一路走来的苍老手掌已成血手,血,汩汩渗出来。
她真没想到,才一晃功夫的时候就出了这种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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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嬷嬷也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想她功夫也是不俗的,今日以五敌一,居然会落得一个惨死,她哪能不骇,心头明白,今天是难逃死劫了。
视眼昏花中,她看到了小姐焦急无措的眼神,于是,拼命一切的急抓住小姐的手,瞪圆了眼,吐出最后几个字:
“小……小姐,这人,不能留……太危险了……杀了……杀了……不能……”
“留”字未出口,就断了气,而眼珠子,仍滚圆滚圆着。
死了,死的太快太快,而且还死不暝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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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把那素来娴静温雅的眸子瞪成驼铃,难以相信这一幕是真实的,她的嬷嬷,就这样死在了她怀里。
她心头大痛,捧着嬷嬷沾满血迹的脸直叫:
“嬷嬷,嬷嬷……你别死,你别死……嬷嬷……你说过,你还要替我带小娃娃的,你说过,你会陪我,看我得到幸福的……你不可以死的,小慈还有很多不懂的事要向您请教,嬷嬷……嬷嬷……”
可嬷嬷再不会醒。
那个自小陪着她,带着她走人生第一步的嬷嬷;那个自小教她习文认字,教会她如何待人接物的嬷嬷;那个足足侍候她二十年的嬷嬷;那个分享了她少女心事,宽解她少女忧思,不放心她而随嫁而来的嬷嬷,就这样在她眼皮底下,于眨眼之间,生死两隔,她连一点点救她的机会都没有……
亲人!
这是一个比母亲还要亲的亲人!
这是一个比亲祖母还要疼惜她的老婢!
忠心耿耿这么多年,劳心劳力这么多年,细心服侍这么多年,最终死在了她跟前。
她,泪如注,怒极抬头,伸出沾满血渍的手,指着沉沉冷睨,丝毫没有因为杀人而生疚的金儿,恨声叫道:
“拿下她……我要让她偿命。”
边上,岑乐脸色腊白,整个人在颤抖,惊惧的看着那一柄要了尤嬷嬷命的长刀:那上面一片血光,滴溚滴溚,有血在落下——执刀的金儿寒面怒目,那架势:谁敢上去,她就能用刀刺进谁的膛。
“是!”
众侍卫被嬷嬷之死激怒了。
第二轮更为激烈的厮杀在园子里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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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楼。
九无擎打住了进楼的步子,回头看了一眼原本该守在楼下的八个侍卫,现在,圆圆的廊柱下,只剩下两个在守楼。
“其他人呢!”
他淡淡的问,冰冷的声音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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