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质男人作者:阿蛮
恶质男人第14章
第七章
离开宴会场合,齐放难得不带一丝酒意地踏进公寓住所。虽然他有心理准备,但乍见满室灯火通明时,还是颇不习惯地瞪着吊挂在天花板的灯罩,乃因他常工作到深夜,回房连开灯这等举手之劳的事都懒得做,宁愿绕过客厅的家具,摸黑上楼就寝。
今天他反常了,勤劳地捻掉墙上的灯钮,将搭在肩上的外套随手往沙发一扔,扭身像一只安静的豹子跃上楼梯,目不转睛地盯丰着帷幔的空中阁楼,逐渐陷进自己夜袭的动机中。
他在卧室入口处止步,一手闲置在裤袋里,另一手将黑领结扯松,处于警戒状态的宽肩似有苦无地抵在缺了门板的门框边,寻思半晌。最后,他斜着脑袋,透过法式落地窗外的水灯倒影,双眼勾勒出蜷伏在白色软被单下的身影。宛若通过犀利准确的电脑扫瞄,核对被单下的女子真是他预期的人后,他僵硬的肩头才得松弛。
他立于床侧,眼带柔光地打量沉醉得像睡了几世纪的精灵的女子。
女子宛若被施过咒,记忆中微带红的长发此刻呈放射状地散开,有的在雪白的枕际蔓延,有的盖住她半片娇嫩的容颜,覆住白白的颈项间缠绕下去。他略弯身,魅眼低垂。逡巡她动静皆宜的美丽五官,想捕捉记忆中她或哭或笑的鲜活表情,将她仔仔细细地瞧个分明,但光瞧怎么够弥补他强烈要她的事实尤其那双微微的诱人红唇虽默然不语。但看在齐放的眼底总觉得像在静候男人一亲芳泽。
每个男人对女人欣赏的角度不尽相同。第一眼看上的地方也略有差异,有人先看胸,也有人看臀,有人重视气质,有人只管五官,也有人只拿捏身材,当然还有脚躁、腰、腿、臂、颈,反正只要女人身上有,男人的眼睛就能膘到哪儿。
齐放当然不例外,他的第一眼多半落在女人的眉眼之间,其眉显示个性,其眼则是藏着灵魂;第二眼才落奋女人的鼻下人中与下唇瓣间;第三眼落在其下巴与颈项衔接处。至于其他部位,只要上床时不影响情趣,即使对方动过乳癌切除手术,他也不认为对方不完美,唯独塞了矽胶囊袋的胸部会让他有受骗上当的感觉。
话说回来,从眉眼看,通常判断得出女方认真的程度、作为日后好聚好散的指标;从人中与下唇瓣间,他知道透过吻,能探知自己和对方向体内配合的程度,如果第一次的接吻中,对方肯让他的舌四处游走,甚至来个亲密舌战的话,他知道他们离床的距离已不远了;从下巴与颈项间的肤色差异度,他了解该女人对化妆的深度、懒度与自恋程度。
所以女人的眼、唇、下巴到耳垂的这四十五至九十度之间又对他来说虽然称不上黄金旋律,但总是用走了的公式,除非证明出一个例外,否则他到老都不知道这公式有失灵不管用的一日。看着眼下的这号otherwise,他颇不是滋味地重新将她盘算一次。
她的眉浓顺而有型,是时下欧美正风行的那种,初识她时,他以为够时髦,象那些有空没事就找他泡主题咖啡店打探下一年度流行风的女人一样,为了走在时代尖端,甘愿忍受拔毛的不便,花钱找人大事修理一顿,但现在,正视着她,从她清晰的眉目间,他得知她自然生成的端倪。
她密长的眼睫毛此刻往上挑出优美静雅的弧形,但当时在酒吧里,她莫名其妙说掉泪就掉泪,泪水有温润眼睛的亮丽效果,再加上昏灯与灰雾的堕落作用,他以为她恻了特浓特亮的睫毛膏,三不五时就编着两段“檀香小扇”跟男人调情,睫毛膏对很多宣称懒得上妆的“公认美女”来说是随侍在侧的美容工具,往往有画龙点睛之效,但现在,正视着她,他只觉得若将那玩意儿用在她身上只是多此一举。
通常看完女人的眼睛他会直接跳过鼻子,但现在他连她的鼻子也不放过了,她的鼻圆挺却没有西方女人那种不可一世的高昂,不管正看、倒看、侧看都赏心悦目,她的唇型适中,把茱莉亚罗伯兹和林忆莲的嘴相加再除以二,差不多可得出这样迷煞人却又完全新品种的“惊叹号”,那个“惊叹号”似乎永远是红艳丰润的,让他误以为她涂了红胭脂,被男人吃了浓妆来不及再抹的风华模样,不时诱引他想起多汁甜美、光泽鲜亮的莲藕,想咬一口尝鲜,现在,正视着她,他明白,她的唇原是上帝的杰作,也是市场里贩售的人工口红烘托不来的真品。
不过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视觉上的第二眼竟与当初的第一眼发生了天大的差别,乍见她的第一眼,他只觉得她算得上漂亮,看起来舒服,但印象也是很笼统不清,甚至可以说粗糙肤浅,他肯定当时只是两人之间玩罢就算了的冲动与协定。
事实证明,太过高傲自满总有栽跟头的一天,一切都错了。
第一个错在他,他不该坏了原则乱报电话号码给她。
第二个错在她,她不该接受他热情假意的误导,天真地打电话给他,再来,早晚打不通就该知难而退接受暗示,没想到她脸皮比铁皮锅还厚,意志力比金钢石还要负隅顽抗,连打了好几个礼拜,让他陷入那种在家若没听见铃声响,就觉得自己短暂重听,甚至到失聪的地步。
第三个错也是在她,她可以是浪女、石女、疯女或妖女,但万万不该是chù_nǚ,原因在于她没有“chù_nǚ情结”,但他的情绪可就严重到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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