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耀在燕子坡上,一套宽大的圆木屋俯瞰着莫斯科河,花园里鲜花争艳竞放着。
这个地方是沙皇时代的一个旧别墅。一个占地广大而又有点破落的地方,带有白色的尖桩围栏和百页木窗以及众多放在屋前处的花箱,这样使得别墅屋子可以避开外面的马路保持一段距离。
出租车把我载到别墅门口。当我走近时,看见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以色列警卫站在一个岗亭边。他们检查了我的护照,当中的一个人仔细地检查了我带着的一束白色的胡姬花。然后,他们打电话到别墅里面,过后又再为我打开大门让我走近里面屋子的门前处。
我揿了下门铃,出乎我的意外,打开房门的竟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她穿着牛仔裤和汗衫,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身材修长,一头黑发,而且晒得很黑。
她冲我温和地一笑,用英语说道:“麦西先生,请进来。”
我跟着她进入一个清凉无比的大理石大厅,大厅里回荡着我们的鞋跟声。
她带我一直走到别墅的后面,室外花园里的花色令人眼花缭乱,但是在明媚的莫斯科阳光照耀下,这个地方依然显得有点陈旧破败。爬山虎漫无次序地攀沿在墙上,整个地方看起来需要来点清新的色彩。
当我跟着那女孩穿过那廊道,我看见一个年迈的女人坐在一张桌边等着。她身材高挑,举止优雅,有着一张轮廓清晰,五官端正的脸庞。
她应该是年近七十了,但却一点看不出。她有着雍容华贵的风姿,她的脸是斯拉夫人的那种脸型,双颧微突,而她的头发已经完全发白了,她看上去象一个还要年轻十岁的女人,身穿一件简朴的黑色衣服,裹住她那仍不失为苗条绰约的身材;她戴着一副深黑色的墨镜,披着一条围住脖子的白色头巾。
她打量了我很久很久,然后站了起来,伸出她的手。
“麦西先生,看见你真是太好了。”
我握了握她的手,并随手将带来的花束捧给了她。
“只是致意。他们告诉我说俄国人都是喜欢花的。”
她开心地笑了并闻了闻那些花。“真香;要帮你来点什么饮料吗咖啡白兰地”
“还是来点酒好了。”
“俄国白兰地或许对你们美国人来说太烈了点”
“一点也不。应该是没问题的。”
那女孩倚在她身旁,帮我倒了杯白兰地,然后递了过来。
那女人将花轻轻地放在桌上,然后说道:“谢谢,拉琪尔。你现在不用陪我了。”
当那女孩离开时,她说道,“是我的外孙女,她陪我一起来莫斯科旅行。”似乎要解释她为什么会在场。然后她微启着嘴唇笑道:“我是安娜克霍列夫。毫无疑问你已经知道了。”
她从烟盒里抽了支烟递给我,她自己也拿了支,她为我们俩人点燃香烟后,顾目四盼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她一定觉察到我在注视着她,不过我猜想她一定已经对男人们注视的目光习以为常了。
当她的眼光收回来时,她笑眯眯地看着我。“好了,麦西先生,我听他们说你很固执。”
“我想这或许是源自于记者的职业精神吧。”
她咯咯地笑了,笑得是那样地欢畅。然后她问道,“那么告诉我,关于我你都打听到些什么”
我喝了口白兰地,“直到一个星期以前,还几乎一无所知,之后我才知道你仍在人世,住在以色列。”
“就这些吗”
“当然还有更多的,我可以跟你打赌。”
她似乎被逗乐了,兴趣盎然地说道:“请讲下去。”
“四十年前,在你被判长期监禁以后,你从苏联的一个劳改营里逃走,你是中央情报局的一次高度机密的行动里唯一在世者。那次行动的代号叫雪狼行动。”
“我想这都是你在兰格里的朋友告诉你的。”她微笑道,“还有呢”
“我发现了一些文件,是我父亲保留下来的旧文件。”
“这我听说了。”
“纸里面有四个人名字,它们出现了好几次,你的名字,还有另外三个人名字:埃历克斯史朗斯基、亨利利贝尔、依丽娜德佐夫。有一张纸上最后写着一行字,是最后的一行:”如果他们被抓住了,那就只有祈愿上帝帮我们了。“我现在也希望你能帮我。”
她的面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很长的时间里,她一语不发,只是透过那黑色墨镜注视着我。然后她缓缓摘下眼镜,我看见了她的眼睛,那是一双大大的,深棕色的,极其美丽的眼睛。
我探问道,“这行字是不是让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触”
她迟疑了一下。“是的,是有些感触。”她神秘莫测地吐字回答。她沉默了好久,并转首凝视着远处,当她又回过首来看着我时,轻声说道:“告诉我你知道的其他情况,麦西先生。”
我将身子靠回椅背。“还有就是我发现的那张文件封面,你想看一下吗”
安娜克霍列夫点了点头,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复印纸递了过去。
她读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将纸放在桌上。
我扫了一眼那张纸,里面的内容我已经念过好几遍了,不用看就能背出来。
雪狼行动。
机要文件,中央情报局,苏维埃行动处。
切记:所有有关这项行动的复制文件
和记录细节在使用过后予以销毁,
重复,予以销毁。
绝级机密,重复,绝级机密。
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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