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别动,你干什么?”任凭他怎么解释,那个女人却仿佛发了狂一般上前凶猛地撕打起来,侦查员一动不动地低着头,按住男子没敢动弹,身后随行的女警早已冲上前去帮忙,却被那疯狂的女人回肘一击击中面门,鼻血直流。
一直在幕后做法医检验的我,从没见过这么混乱的场面,黄支队已经飞快地扑上前去帮忙了,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冲上去,和黄支队一人抓住女子的一只手臂,将她按在了床上。那个流着鼻血的女警赶紧拿过旁边的毛毯将她的身体裹住。
“池子,池子!”被按倒在地的男子也激烈地反抗起来,“别动我老婆,你们这些狗日的!一帮大男人对付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这句话该问的是你吧,”黄支队满头大汗地喘着气,说,“水良,你涉嫌qiáng_jiān并杀害五名女子,我们现在需要带你回去配合调查。”
还在挣扎哭泣的女子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然后嚷道:“你们肯定是搞错人了,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凭什么冤枉我们家水良!我爸认识你们局长,我要让你们全被开除!”
“冷静点儿,”我看她已经不再挣扎,放轻了手上的力度,说,“我们有证据证明水良有重大作案嫌疑。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水良已经默不作声,裹着毛毯的女人眼见再也拦不住,终于瘫软在床上,哭肿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断断续续地抽泣起来。
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昏暗的审讯室里,水良仍然一句话都没说。
我走出监控室,来到dna实验室门外,点起一根烟,等待着dna比对结果。门终于开了,看着我期待的眼神,郑科长笑着说:“等急了吧?对上了,就是他。”
我一脸欣喜地拿着报告走回审讯室,路过走廊时,正听见有人在那里大声吵嚷,原来水良的岳父得知这事之后已经脑出血住院了,暴跳如雷的律师叫嚣着要追究我们的法律责任,却不知我手上的证据足以让他闭嘴。
“知道这是什么吗?”我关上门,把报告扔在审讯椅上,对水良说,“dna证据,你以为你杀了五个人能轻易跑掉吗?”
水良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变换了一下坐姿。
“既然你不愿意说,我来帮你说。”我正色道,“你从十九岁就开始犯案,一直到二十三岁,在云泰市、云县、龙都县作案多起,杀死多人。惯用伎俩就是在隐蔽位置蹲伏,寻找你看得上眼的单身女性,伺机挟持、捆绑、qiáng_jiān、杀人。你可能不知道,你惯用的打绳结的手法,成为了我们破案的线索。”
水良快速眨了几下眼睛,吸了吸鼻子。
我接着说:“你有逆行shè_jīng这个毛病,所以我们一直没能抓住你。直到你认识了你妻子以后,开始收心,不再作案。你傍了个富婆,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老婆又颇有姿色,所以你想忘掉自己罪恶的历史。可你没想到,你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水良的嘴唇有些哆嗦。
我说:“当你的妻子有了身孕之后,你无法和她行房,时间一长,你又按捺不住诱惑和冲动,再次犯案。这次你依然不可避免地使用了自己熟悉的打结方式,而且在死者的体内留下了jīng_yè——你以为你还能像几年前一样逃之夭夭,却没想到已经留下了最致命的罪证!这几年你睡觉的时候不会做噩梦吗?你还记得那几个被你残忍杀害的姑娘吗?她们也是人,和你老婆一样活生生的人!”
水良颤抖着端起水杯,却怎么也送不到嘴边,说:“别说了!别说了……是我干的。你们枪毙我吧。”
“不要挑战法律的尊严!”黄支队吼道,“你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告诉你,别以为你留不下证据,别以为死人不会说话!有一种证词,叫作无声的证词!没有完美犯罪,即便你再有反侦查意识,再有先天条件,只要犯罪了,就必须要接受法律的严惩!”
水良低头不语。
我没再旁听接下来的审讯,拿起电话拨通了铃铛的号码:“你妹妹的仇,报了。云泰刑警这些年的心结,解了。”
话筒那边传来了一阵静默,然后便是铃铛难以抑制的哭声。
“我记得在抓捕的时候,水良喊了两声‘池子’,对吗?”我问黄支队。
黄支队点点头:“好像是这样。当时就顾着控制人了,没顾上搜搜他们家的池子里有什么东西。”
“现在去搜也不迟啊。”我说,“弄个搜查令吧?”
还是那个保姆开的门,依旧用那种极度惊恐的表情,目送着我们几个拎着各自的勘察箱走进了别墅里。浴缸、洗脸池、厨房、院落,所有可能被称之为“池子”的东西都被我们搜了个遍,甚至用四甲基联苯胺进行了潜血反应,可惜一无所获。突然,我想起这栋别墅还有二楼,二楼也应该有卫生间吧?
我走上了二楼,走进水良的卧室。粉红色的灯光下,一个长发人形的影子映入眼帘。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这一幕把我吓了一跳,勘查箱险些掉落在地上。
梳妆台旁,一个少妇正在梳头。
“小姐,请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我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赶紧出示了搜查证。
少妇一边抹着口红,一边缓缓转过头来。苍白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一丝泪痕,现在的她看上去和白天判若两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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