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三姨家的床上都快睡着了,三姨父才回来,奶奶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奶,你冷不冷?”我和姐姐从床上跳下去抓住奶奶的手说,奶奶的手特别凉,摸上去的感觉就像冬天里的树枝。
“不冷,不冷,哦妮儿,哦蛋儿你俩赶快先把鞋穿上,地上多冷。”奶奶紧紧地抓住我和姐姐的手说。
三姨夫说计生办的复制人在拘留所值班,那个人是他的初中同学,他跟那人说了一下就让奶奶先回来了。这大冷天儿的,老人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能吃得下这份苦。再说了拘留所那个巴掌大点儿的小屋子关了几十个人,连站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睡觉了。
“你去再给咱婶子做点儿热饭吃,这大冷天儿的还下这么大的雪,今天晚上你们就别回去了。把东间收拾一下再拿出来两床被子。”三姨父对三姨说。三一停了就赶快创号衣服照办去了。
“唉,他姨父他姨真是麻烦你们了,这大冷天儿的还让你们睡不好觉。。。。。。”奶奶说着就留下了眼泪。
“婶子,你看你这话说的,咱不是亲戚嘛,这都是应该的。你要这么说我心里还怪过意不去的,婶子,你先把鞋脱了坐床上暖和一会儿,等会儿饭就做好了。”三姨父一边从大箱子里把被子拿出来,一边说。
“没事儿奶,等我和姐姐长大了一定会报答三姨和三姨父的。”我说着就想帮奶奶脱鞋子。
“没事儿,不用坐床上。”奶奶说:“这房子里已经比拘留所暖和多了,我一个脏老婆子,别再把床弄脏了。”
“婶子,可不敢这么说。我要是嫌你脏就不会把你往家里领了,快坐上去吧。”三姨父说着就抱着被子去东间给奶奶铺床去了。
姐姐帮奶奶把鞋子脱了,奶奶就做到了被窝里。
“奶,计划生育的那帮子王八蛋没有打你吧,我听人家说他们抓了人还要打呢!”姐姐说。
“没有,挨打的都是年轻人,我跟你爷爷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他们不敢打。”奶奶抓着姐姐的手说。
我坐在被窝里把衣服掀起来,然后把奶奶的脚放在我的肚皮上,哇,真的好凉呀,就像冰块一样。但我还是咬着牙把它放在我的肚皮上,我想给奶奶把脚暖热了。奶奶拔了几次都没拔走,苦笑着说,傻孩子这多凉呀!我对奶奶说我就喜欢凉,越凉越好。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我们才从三姨家回家,那个时候雪已经停了。计划生育最终对三婶儿生孩子这件事儿的处理是要交三千块钱罚款,就算是打清单,然后等三婶儿做完月子立刻去乡里的卫生院做结扎。否则的话就不把我爷爷放出来。大伯趁着大妈不知道的时候来了我家。大伯说结扎好说,就是这三千块钱打清单的钱不好办,只能赶快给我三叔打电话让他回来打电话,毕竟是因为他的孩子爷爷才被计划生育的人抓到了拘留所。奶奶也说愁就愁在了这三千块钱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打清单,结扎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问姐姐姐姐也说不知道。我又去问奶奶,奶奶说说了我也听不懂。我也深深地为这件事感到苦恼,每天我和姐姐去乡里的拘留所给爷爷送饭的时候都会哭,然后把饭递给爷爷,再把烟丝和我们给他撕好的卷烟的纸片儿递给他。
“傻孩子,哭什么呀?我现在心里痛快得很,你三叔也有儿子啦,别说把我关在这几天啦就是关一辈子我也认命啦,就算是到了下面也可以给老祖宗一个交代了。”爷爷卷着烟说。我和姐姐一哭,爷爷就会这么跟我俩说。
“到底怎么办呀,总不能让爷爷就这么一直在拘留所里呆着吧?”再回去的路上我对姐姐说。
“那能怎么办呢?咱俩都是小孩儿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等着啦!”姐姐说。
“等?等什么呀?”我问姐姐。
“等咱三叔回来,交上罚款,爷爷就能回家啦!”姐姐说着叹了一口气。昨天大姑二姑还有大伯都来家里了,商量了半天也是这么说的。三千块钱,谁能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钱呀,都够盖两间瓦房了。
我和姐姐就这么一路忧愁着回到了家,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路上全都是泥,特别难走。现在每天都是夜里上冻白天化冻,早上的时候路还很好走因为泥巴都被冻住了,硬邦邦的不会粘到鞋上。而到了晌午化冻的时候路上全都是泥,走都走不动。出去一趟回来连裤腿上面也都甩满了泥巴。每当这样时候我们就不换裤子,因为换了也穿不干净,什么时候路上没泥巴了就什么时候换裤子。
爷爷告诉我们回家的时候要走村后河边的柏油路,可是我和姐姐觉得那样就绕的太远了,所以每次都从村子前面的土路上走。爷爷还说真么乱七八糟的,宁走十里远,不走一里喘,反正我们也听不懂。
一到家门口小狐狸精就摇着尾巴跑出来接我们,奶奶杀了一只鸡,正在压井那褪毛。虹虹手里抓着一把糖递给我们说她爸爸回来了。
“奶,你杀鸡干什么呀?三叔回来了吗,在哪呢?怎么不让他赶快把爷爷弄出来呀,这只鸡不能吃,爷爷不出来这只鸡谁都不能吃。”我说着就走过去把那只正在盆里被奶奶褪毛褪了一半儿的鸡,拿出来,拎在我自己的手里。
“哦蛋儿,快把鸡给我。暂别耽误了你爷回来吃鸡。你三叔已经带着钱去乡里的计生办了,等会儿就该跟你爷一起回来了。”奶奶伸出手对我说。
“奶,你不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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