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桢的身份在他抵到卧龙坡那一刻才堪堪坐实,所有人再怎么瞠目结舌不可置信,也都不得不接受谢桢就是那个在他背后出谋划策那么多年的幕僚。
过往的流言谣传太多,叶云景百般呵护娇宠这个幕僚的故事太过根深蒂固,一时间不少人都明里暗里的期待着叶云景同季恒打上一架。
然而事与愿违,他们相处的异常和谐,叶云景一到,谢桢将手上的事务统统交予他手,立马转身投奔了军医的行当,季恒则照旧c,ao练巡守,时不时就拎着食盒往城中的小药庐跑。
有人曾亲眼看见叶云景同季恒撞上,大家正期待着新人换旧人的冲突场景,结果只见叶云景神神秘秘的从袖口里摸出个圆溜溜的盒子,颇为慷慨的赠予了耳尖冒红的季恒。
只有那日曾在昆仑凛风堡见识过谢桢处置谭征的少数人才清楚这一切的原委,不过为了明哲保身,那日在场的所有人,谁都不会多嘴半句。
谭征这个名字在恶人谷里几乎彻底被遗忘了,他本就是上一代指挥留下的旧人,叶云景当年对他高抬贵手的行径被人称赞了许久,而今即使对他赶尽杀绝也无人会有非议,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离谷的。
谢桢早早的就把齐湛打包还给了谭征,他在年关启程去找季恒之前,特意差人给谭征送了封信,约莫着谭征快到的时候,他便将齐湛扫地出门。
他怕脾气死倔的小道士在他这赖着不走,于是暗中让人往齐湛的饭菜里下了药,待齐湛被两倍的méng_hàn_yào迷得人事不省,他亲自挽起袖子把齐湛连人带剑拿草席一卷,利利索索的扔出了城门。
至于齐湛认不认谭征,肯不肯跟他走,这些问题就不是谢桢要考虑的了,他神清气爽的将所有前尘往事发泄干净,尽管有些许过激的错处,他也并不打算跟谭征这种懦夫认错。
战事将近,谢桢的心情却是空前的轻松,他又同季恒凑到了一起,自然是每时每刻都过得蜜里调油。
季恒和他住一间房,夜里他们同床而眠,季恒总要搂着他的腰才能安睡,尽管季恒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都是腿间肿胀面红耳赤,但却始终没有丝毫逾距。
谢桢看着好笑还特意逗了他一会,结果季恒颤颤巍巍的伸手给他系上衣带,因为情欲而沙哑的声线听上去跟哭腔差不了多少。
季恒臊得满脸红晕,下身涨得根本不敢多看谢桢一眼,他耷拉着脑袋给谢桢的衣带系个死结,支支吾吾的告诉他自己现在不敢,害怕一旦松懈下来就没有备战的状态了。
“等打完仗再……先生,等打完这一仗我们就……我们就……先生,先生等这一仗打完,我……你……好不好?”
季恒的脸皮怕是比纸都要薄,他连形容情事的只言片语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言辞闪烁的跟谢桢商量着等打完仗再胡来。
季恒单膝及地跪在床边,他趴在谢桢的膝头,整颗心都快跳出来,他怕自己的拒绝会拂了谢桢的面子,更怕谢桢对他产生误解或是隔阂。
季恒是真的长大了,他不再自视过高,不再轻敌大意,他开始像一个真正的将领一样思考,开始担心自己的情绪和状态会牵连同袍x_i,ng命。
谢桢眼尾的笑意慢慢漾开,他俯身捧起季恒的面颊给予他一个一触即分的亲吻,又颔首凑去季恒鬓角语气慵懒的同他约法三章,“那说好了,这一仗打完,我允你告假三天,这三天里我可不想下床——”
他这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勾起了季恒无数qíng_sè旖旎的幻想,俊朗英挺的年轻将军几乎是捂着鼻子从他眼前落荒而逃。
而后的一整日里,季恒足足跑去冲了三次凉水澡才把那股邪火勉强压了下去。
临战前谢桢与叶云景细谈了一次,这一战事关薛掣与旧日恩怨,叶云景心里就算再不把薛掣当个对手,也会小心为上。
薛掣熟读兵法,善用战术,勉强算得上一个名将,叶云景不打算在战前动什么心眼,他只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论实力,他现在是远胜于薛掣的那一个,他无需像年少时那样冒险搏命,只需见棋拆招便可。
“他八成是冲着你来,当年那个女人的命他惦记到现在,你确定不避一避?”屋内掌灯,叶云景倒了半杯凉茶抵去谢桢手边,他衣衫半敞斜倚竹榻,怎么看都是个来消遣避暑的公子哥。
“不用,我要避就不会过来了,他当年什么德行,如今就什么德行,再说有季恒带轻骑随时支援,我还怕他?”
谢桢挑拣着桌上的糕点往手里的油纸包里放,他仔细除掉糕点上面那一层碎核桃和碎芝麻,只留下半部分的软糕,季恒每次吃糕点都有这个小毛病,他在这处理妥了,就省得季恒再忙活。
叶云景见怪不怪的端回凉茶一饮而尽,他对谢桢有足够的信心,只是不想让他卷进更多是非而已,但他也清楚,谢桢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季恒。
季恒走了一条最平顺无阻的路,谢桢在身前替他挡下了所有的关注,季恒在白龙口的这一年,恶人谷中无人注意到他这个升阶过快的新人,所有人好奇的都是走到幕前的谢桢。
眼下慢慢有人察觉到季恒是个即将跻身为高层将领的威胁,但也无济于事了,没人能阻拦此刻的季恒,因为他早已在谢桢的安排下坐稳了军中的位置。
“我知道你信你家小孩,但你也还是事先只会一声,省得他到时候乱了阵脚。”叶云景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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