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治厚对身后的左竹说道,左竹自然注意到了公治厚的手在看到庄谆那样子的时候突然收紧。
左竹领了命令便离开这里,但是心底不自觉猜测,他竟然在心疼庄谆?难道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庄谆明明是他最厌恨的人,为什么他竟然还没动手?
左竹本有对公治厚的爱慕之意,这一下便有些吃味。她隐隐觉得公治厚对庄谆感情越发不一般了。
左竹本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白领女强人,对于这些情感的研究,女人往往比男人更加敏锐。早在公治厚安排庄谆软禁的宫殿的时候,她早就看出来不一样的问题了。
哪有人会把自己的敌人放在距离自己寝宫不到二十步的地方!!
庄谆被扔在房间里,扶着门把用一只腿慢慢站起来,一点一点挪到不远的椅子上,此时安排的御医也已经到了,连忙将庄谆扶到床上,重新查看伤口换药。
把脉的老御医眉头一皱,说道,“郡王你的身体里应该先前就已经中毒了,后来又混上了这箭毒,内功尽失是最好的结果。现在身体能够挺过来了,还真是不容易。骨头的伤慢慢养还能好,至少行走无碍,不过这以后便不能使腿上功夫了。”
老御医抬头只见这位摄政王格外平静,竟然是一点都不惊讶,便继续说道,“原先那种毒应该是冰蚕毒,配上了至少七八种毒草,最后调成无色无味的毒/药。这种毒/药不仅特别稀有,而且解药难寻,我也只能暂缓毒性。”
“而你中的这弩/箭上面的毒应该是,红蛛毒淬上箭矢,这毒毒性极强,顷刻发作,好在宫里还可以配上解药。”
老御医皱着眉头说道,他知道这摄政王在外名声的确不佳,但他在宫中如此之久,也知道这摄政王的确有真才实干治国之能,他应该算得上是看着庄谆一步步登上现在这个位置的人之一。
唉,当年庄谆的风采才叫一绝,那日龙宴上的一招飞剑入棋,可整整被人称赞了三年。只是太过于高傲了些。
但是不应该呀,按照庄谆的性格不太可能付出这么大的牺牲。那天夜里的情况他也有所耳闻,为救皇太子身受重伤这类的事情,听起来也不像是庄谆这个人所为。
老御医判下了药方,向庄谆告辞,此过程中这摄政王的表情极其淡然冷漠,这臭脾气的确是和原先的庄谆一个样。
刚一出门,老御医便被带到了御书房之中,他连忙行礼下跪,只见公治厚一手提笔在奏折上不停批阅奏折。
“那人情况如何?”
公治厚头也未抬神色不动说道。
老御医自然如实汇报,只见公治厚听到说庄谆表情极为淡定的时候手中笔停顿了一下。他本以为那人性格应当是异常高傲,未曾想竟然会波澜不惊?难不成早就知道那个毒的事情?
公治厚掩去眼中深思,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对御医下令道。
“以后他的伤势便交给爱卿负责,此事莫要外传。”
老御医走出御书房,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令他仍有一种身处梦中的感觉。一个傻了十几年的太子突然聪明了,一个智多近妖的摄政王突然家破人亡还被软禁了。
现在庄谆被软禁在宫中的事情鲜有人知道,所有人都知道这摄政王被皇太子抄家了,人人皆传,这庄谆应该是被关入牢房了。
公治厚传召老御医询问庄谆病情这一件事,女主左竹也不知,但是庄谆在这宫中令她感觉到莫大压力。这种感觉也不知道从何而来,所以她便决定明日定要去会一会这位摄政王。
深夜野枭啼鸣,公治厚早已处理完奏折,取出锦盒看着里头被软布包裹的红珠,微微犹豫之后便仍将手指点在这其上。
“术哥。”
庄谆接到土豆讯息,立马躺在床上阖眼,装作一副被噩梦环绕的模样。
公治厚一走进便看见庄谆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容痛苦,似乎在挣扎想要摆脱着什么,一股心疼的感觉再度传来,这一次亲眼见到那人痛苦的模样,反而他一点喜悦满足的情绪都没有。
他走到床边,低头俯视,语气之中含着复杂情绪,“你,不是庄谆。”
今天乃是公治厚第一次亲自处理政务,桌上叠的奏折是他以往的数倍,但是处理起来缺异常的顺利,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种助推力带动并指引他前行。
不仅最近,从他开始收权掌权以来,仿佛一切都铺好了路,就等着他走上去,掌握帝王之权。
土豆只听一声叮咚,查看了一下,庄谆的崩坏系数到了百分之四十五。这个世界的男主太过于细致,加上庄谆本是与他相处多年,从一开始露出的马脚这一下便收不回去了。
公治厚抬手抚上了庄谆的脸,扯了扯他的脸皮发现是货真价实的一张脸,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夜里风凉,公治厚的手微微有些冷,从这庄谆身上传来的温度竟和梦中那人一样。肌肤相触的那一刻,有一种灵魂的悸动传来。
不知为何,这几日偏偏也做了梦,但是不同的是,梦里是舒心放松的,恍若身处云端,有一个温暖怀抱他张开手便能触及,在那怀抱中入眠。
他先前从未睡过一天的好觉,甚至连梦中都在恐惧与盘算,所以这样的美梦对于他来说异常珍贵。
公治厚神色复杂收回手,他猜测最近做梦应该是由于上次的事情,心底里翻腾的思绪让他不能平静地呆在这里。
他转身出门,回到自己的寝宫。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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