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真帅啊。”丁霁说。
“所以?”林无隅说,“就咱俩,每天都能看到,你还需要这么争分夺秒吗?”
“那倒不是,”丁霁看了他一眼,“我就喜欢这感觉,就……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让我摔的那种感觉。”
“行吧,”林无隅笑了笑,“你玩你的。”
下了山,社团的人还是一块儿坐车回学校,有些想逛街的就半路下车。
林无隅和丁霁没上车,他俩决定直接打个车去游乐园附近吃点儿东西然后玩一个下午的。
“注意安全。”社长跟几个不跟车走的人交待了一句。
大巴车开走之后,林无隅叫了个车,跟丁霁一块儿坐在路边等着。
“给你发一张看看效果,”丁霁说,“你就知道我这个摄影指导兼后期有多强大了……你说我再挑几张让林湛帮我修图,他会不会骂人?”
“他不会,我觉得覃维宇会骂人,修图和视频后期都是他弄,”林无隅点开了丁霁发过来的照片,挑了挑眉,“这张还可以啊。”
照片加了怀旧滤镜,他俩坐在破亭子的栏杆上,看着对方,阳光从斜上方打过来,略有些灰暗的画面里带出了一片浅变的明亮。
“可以吧?”丁霁有些得意地吸了吸鼻子。
“嗯,”林无隅点点头,把照片设成了屏保,“要没那个钓鱼杆儿就更好了。”
“所以我说要找林湛,”丁霁说,“咱们都拍的是全身,每张都有这个傻逼钓鱼杆儿。”
“你找他啊,”林无隅说,“我不找,我怕他直接说不行。”
“他要是说不行,你就耍赖啊,”丁霁说,“你亲哥,耍个赖都不敢么?”
林无隅看着他。
丁霁也转过头:“他小时候对你是不是还挺好的,见着面以后是不是对你也还挺好的?”
“嗯。”林无隅点点头。
“你也没必要当一个完整的孤儿,有个哥多好,你俩是对方唯一的亲人,”丁霁说,“林湛那个性格,你要不耍耍赖,他这辈子都不一定会主动理你,你没发现么,他工作室的同事,全是性格特别开朗的,我看着都应该是大浪淘沙留下来的,闷点儿的跟他估计得零沟通。”
林无隅看着丁霁。
“听进去了没啊。”丁霁问。
“听进去了,”林无隅说,“我特别喜欢你这么一本正经地指点我。”
“得了吧,学神什么脑子,”丁霁说,“谁指点得了学神啊。”
“你啊。”林无隅说。
游乐园今天人巨多,附近的餐馆都是满的,不是得排队,就是得拼桌,他俩在附近转了一圈儿,最后只能先买了两个路边支个摊儿卖的汉堡。
“反正也不能吃太饱,”林无隅说,“万一进去给我颠吐了呢。”
“就是。”丁霁点头,“你还恐高。”
“我不恐高。”林无隅说。
“上回也不知道谁攥我手攥得把自己手心儿都掐破了。”丁霁一边啃着汉堡一边说。
“是你指甲掐进去了。”林无隅说。
“我使劲了吗?没有,”丁霁说,“谁使劲了?你。”
林无隅笑了半天:“行吧,我是有点儿害怕。”
“不是有点儿。”丁霁纠正他,“你就是特别非常害怕。”
特别非常害怕的林无隅进了游乐园,首先就拒绝了跳楼机。
但是这会儿人太多,所有的项目都排着长队,只有跳楼机因为跳得快,排队的人稍微少一些。
他俩都讨厌排队,于是又转回了跳楼机跟前儿。
“跳吗?”丁霁问。
“跳呗。”林无隅说。
排了差不多半小时的队,他俩终于坐到了跳楼机上。
“你说,”跳楼机往上爬的时候,丁霁凑到林无隅耳朵边,“那天刘洋跳下去的时候,是不是就跟一会儿那种感觉差不多?”
“你问他啊,”林无隅说,“他说不定过两天就回来办休学手续了。”
“得了吧,可别再刺激他,”丁霁说,“我真希望他找个好点儿的心理医生好好聊聊,要不他那个状态,这辈子都毁了。”
“你还挺c,ao心。”林无隅笑笑。
“我心软,”丁霁晃了晃脚,“你们那天都没跟我似的那么拉着他,我一松手,他就下去了,那种感觉真是……”
林无隅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请专注我。”
“哦。”丁霁笑了,捏了捏他手指,“鱼宝宝不怕。”
“还有,别晃腿了,”林无隅小声说,“我看你晃腿看得肠子抽筋。”
丁霁笑得不行,嘎嘎乐着。
林无隅本来还跟着他一块儿乐,跳楼机突然在顶上停下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凝固了,都没有渐渐消失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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