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偶遇黎露,我也有四年没见过她了。”
我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好似不在意:“你不用和我解释的,原本也是你自己的事情。”
“想和你解释,这也是我自己的事情,”秦浪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来,然而落在我耳朵里,总有点说不上来的涩,“以前你很爱问,我不爱说,现在我说了,你不爱听了。”
我手上一用力,抠坏了一个指甲。是了,以前我像只麻雀一样,围着他问些j-i皮蒜苗的事情,吃了什么去了哪里,我只是想知道他的一切,就像一个小粉丝收集他爱的明星周边一样真挚。
可是那个时候我没想到,对于被喜欢的那个人来说,这有多烦。
把头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喃喃道:“以前还不懂‘自取其辱’四个字怎么写,现在会了。”
猛地一急刹车,不知道是因为前面的红灯,还是因为我的话。只是我说完这句话便有点愧疚,好歹秦浪今天救了我,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克制一点这张刻薄的嘴。
这么一想就闭嘴了,沉默啊沉默,沉默是个好东西。
绿灯亮的时候,车继续向前开了。不知道拐了几道弯,最后终于停下来了,我坐直起来往外一看,正准备拉车门的手顿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秦浪。
秦浪被我莫名其妙:“怎么?”
我咽了咽口水,上车的时候我只说回公司,可是现在车停的地方,正是我住的小区:“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处?”
秦浪单手还放在转盘上,侧身看我,说得很轻松:“酒吧见到你的之后,我查了童城的路面监控。”
我有些惊着了,即便秦浪令人咋舌的记忆力,可是要将全城的监控分批看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用说,靠零散的监控查出我的住处,何况从酒吧到我家一路上不少路段是没有监控的。
秦浪最后补上一句‘我明天再来看你’就驱车离开了,而我混沌的大脑直到回了家,关上门才总算歇了一口气。近日发生的事情太多,秦浪的种种事迹,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不该是相逢陌路吗?不该是泾渭分明吗?为什么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像是在小心翼翼地迎合我?
宛如爱侣。
这四个字有剧毒。
蓦地一下睁开眼,我冲到洗手间去,放出冷水狠狠栽进去,屏住气感受那种窒息的感觉,然后在憋不住的时候才突然拔起,对着镜子里那个气喘吁吁的自己,觉得清醒多了。
我又在妄想什么?
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寻着一个号码拨了过去,我颓坐在地上,闭上了眼:“星辰,再开点药给我吧……”
……
城南的赛车场号称是全童城最大的赛车场,这里高手云集,是很多赛车手发迹的地方。
我到的时候,萧陶刚从一场比赛下来,赛车服敞开,手里提着头盔,满身大汗,一瓶矿泉水从头浇下去,像只大型犬一样摇摇脑袋,然后才道:“说吧,什么事情非要见面说?”
“我昨天被人堵在胡同里了,是故意的。”我也就开门见山了。
萧陶扔矿泉水的动作一歪,瓶子没进垃圾桶,他看我一眼:“没事?”
我摇摇头,然后背靠着墙:“没事。只是我这些年都不在国内,没得罪什么人,算来算去,也只有那天你提醒我小心黎露,所以还是要来问问你。”
“我靠那女的还真行啊!我也就是随口一提点,没想到丫的真动手啊,还这么迫不及待!”萧陶脸上一种看热闹的表情。
我弯下腰替他把瓶子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道:“她讨厌我我知道,可我不明白,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让她惦记我这么久?”
萧陶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起火,深抽了一口才道:“记得高三的时候,她找人打你那件事么?”
我眉毛一挑,微点了点头。
这件事是发生在秦浪生日那天,我一早就去给秦浪挑生日礼物,可是到了下午被几个人堵在街角摁着打,其他的人我倒是不认识,唯有一个是那条街出名的流氓,追黎露很久,还爬过我们学校的墙头,许多人都见过。
他们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大意是帮黎露出气之类的。后来是傅小瓷拉着萧陶赶过来,我才得救了的。
这件事闹得很大,父亲一通电话直接打到校长室,隔日校长带着一众主任就来我家登门致歉,听说那几个小混混当天夜里都各自莫名其妙被揍了一顿,掉牙的掉牙,脑震荡的脑震荡。
而黎露,就是从那件事开始,辍学回家的。
“是因为记恨我害她辍学?”
“要那么简单就好了,”萧陶狠狠一抽,把烟头一捻,吐了一个小烟圈,“那天晚上,黎露大概心情不好,在酒吧喝得烂醉,被那个流氓带走了一夜……发生了什么你大概懂了。那个流氓原来也在这家赛车场待过,人品差得一逼,经常喝了酒就到处吹自己上了几个女的,怎么搞的,我就是从他那里听来的。一年后突然有一天,不知道黎露抽了什么风,一个啤酒瓶给丫打成植物人,被抓走判了三年,去年刚从牢里出来,现在听说被人给当小三包养着。”
这故事说得语气平平淡淡,可听在我耳朵里真是起伏波折。我没有想到,当年的一件小事,最后如同滚雪球一样,竟然滚成这么复杂的剧情,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原来是这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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