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媖,”虞璁看向她,淡淡道:“你这直来直去的x_i,ng子,是谁教你的?”
小孩儿愣了下,想了想道:“儿臣逾矩了吗?”
这一句反问,反而让虞璁不想再追问下去了。
“父皇告诉你,”虞璁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这孩子长大了以后,自己未必管的住:“想赢,要学的……就是观察。”
观察二字,是对于帝王而言,最为重要的东西。
说起来很简单,就是认知所处的环境和情况。
可是真的想要做到,哪怕活到虞璁这个份上,也略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古代的帝王最难的,就是识人和识境。
这两件事,在嘉靖帝朱厚熜和崇祯帝朱由检身上,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朱厚熜赢了识人,输了识境。
他这一辈子,都如同玩狼人杀一般,在不断的判定和鉴别忠j,i,an。
除了忠j,i,an之外,还要不断地转换着利用j,i,an逆,来达成权术的制衡。
最开始,是杨一清和桂萼张孚敬的拉锯和党争。
然后杨一清倒台暴毙,夏言加入战局,和郭勋桂萼再次纠缠不清。
每一个臣子都看似忠心耿耿,在自己面前都表现的滴水不漏。
可是背后到底是什么嘴脸,到底应不应该剔出这场棋局,只有皇帝一人可以判断。
没有任何可以帮忙参谋的人,也没有任何可以辅助的工具,只能靠内心的反复斟酌和现实的试探来确认,谁可以成为首辅,担当大位。
他重用严嵩,玩弄夏言,自己埋首于青烟丹炉之后,却把整个朝廷都控制在了掌心之中。
可是作为帝王,他虽然有南巡的经历,但是对整个中国的现境,都一无所知。
正是因为识境不清,他在确认权力和地位稳固之后才会耽于西苑,不顾风雨飘摇的明朝一步步衰落,不顾江河日下的社稷,让国家继续走向衰亡。
而崇祯在这方面,做的更加糟糕。
虞璁作为被剧透过明朝三百年的局外人,哪怕在猝不及防的当了皇帝以后,也经常忐忑而又不安。
他知道谁堪用,可除了陆炳之外,不知道谁可以信任。
徐阶,看似忠良隐忍,可到了中年之后贪墨吞田数万,不比严嵩胃口小。
张居正,自然才藻心机过人,可在帝王陨落之后独断专横,让年幼的万历如同傀儡一般,把权力集结于内阁而只手遮天。
还有如今被蝴蝶了人生的严世藩,剧本之外的秘书郎虞鹤,甚至是这些孩子,他有时候在接触他们的时候,心里都会涌上几分不合时宜的茫然。
“观察?”朱寿瑛依旧望着他,喃喃道:“这是第一件要学的吗?”
“你可能,需要很久很久。”虞璁俯身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温和道:“不要紧,慢慢来。”
于是虞鹤又多了一项任务,安排皇帝每十天一次的带娃出巡。
每次大概两到四个孩子,争取所有孩子都可以逛一遍京城的各大景点,同时掌握纸币公交车等新兴事物的适用方法。
也算是为来年的出巡做准备,让这些雏鸟般的孩子们先试飞一小段,感受下外面的天空。
在此期间,虞璁也并没有闲着。
他如今把主要的压力都分了出去,让工教改三科代为分析运作和规划,自己只用担任总设计师的职位,进行审批和修改。
在政务渐渐减轻,人也终于能睡个好觉的同时,也终于能动点旁的心思了。
赵璜再次被虞璁叫去的时候,心里紧张又期待。
他感觉自己跟宫里的野猫似的,平日里虽然没什么存在感,可是一旦被皇上想起来,就能领到一条大肥鱼。
这工部尚书的位置,跟三四年前相比,已经有了许多的不同。
不管是利润的进账还是管理事务的日益繁杂,他对自己能力的认知也在与日俱进。
能看见整个京城乃至于国家在工部的努力下蒸蒸日上,比俸禄提升了多少都令人高兴。
乾清殿里很罕见的支了个炉子,白色的蒸汽在缓缓飘着。
陛下穿着龙袍倚在炉子旁边的椅子上,正翻着书等他。
赵璜下意识的看了眼那个炉子,上前行礼作揖:“参见万岁。”
“免礼。”虞璁瞥了眼那还在冒着蒸汽的炉子,示意他看看那不断被顶起来的盖子:“你看看这个。”
他缓缓站起身来,并没有给赵璜思考的时间,而是自顾自的开口道:“看到了吗?这股气,可以不断的把锅盖给顶开——如果这炉子不是这点大小,而是如同半截公交车那样大呢?”
利用蒸汽的力?
赵璜愣了下,条件反s,he道:“那恐怕要……烧煤了。”
“不仅仅是烧煤的问题。”虞璁心里为他的反应力点了个赞,继续引导道:“你看这蒸汽,所有的力都分散在推动这偌大的盖面上,如果把力集中起来,可以推动多重的东西?”
“微臣愚钝,”赵璜低头道:“不知该如何将分散的力汇作一股?”
虞璁抬眸轻笑,不紧不慢的转身看向他。
“活塞。”
第111章
蒸汽机的原理, 虞璁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才搞明白。
他直接画了简易的图纸,把运作的方式一个个流程的教给赵璜。
首先是汽缸和活塞的存在, 汽缸在这个时代不合适用j-i,ng钢, 那就需要高强韧度的陶瓷来承受高温的烘烤。
而蒸汽推动活塞运动, 活塞再将力反馈给连杆和曲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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