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霏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你试试,法阵的灵力还在吗?”
南宫问将手按在那不足一指的木棍上,充盈的灵力慢慢灌满整个法阵,可结果却依旧令人失望。
南宫问摇了摇头,“还是没有反应!”
董霏思索了一会儿。
“不光是阵法,甚至连压在阵法下的东西都消失了!”南宫问皱着眉头,“会不会……有人早我们出手了?”他不确定的说着。
董霏的手指微微点了两下,“这事先压着!”
南宫问收了五号,“没那么严重吧!李前辈还在学校任课呢!万一是她呢?”
董霏瞥了一眼南宫问,向宿舍走去。
“刚刚就我们两人时,你说了什么。”董霏洗了一把脸,突然没头没脑的说道。
南宫问正在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没什么!”
董霏收拾完毕,朝着床铺走过去,眼睛随意一撇,就见南宫问的桌面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一本高中数学,和两本练习题。
“你不睡?”董霏有些差异的问道,之后又想起了什么,笑了笑,拉开被子。
他们彼此太熟悉了,只看董霏的反应,他就是知道董霏理解,自己因为做梦的原因不能睡觉,可嘴上皮道:“要睡也行,但是得搂着你。”
董霏翻了个身。
第二天,当董霏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南宫问正打着哈欠要去睡觉。
董霏就要去换军训服,看着南宫问这个样子不禁轻笑,“军训还好说,过两天开学怎么办?”
南宫问一头栽在了床上,挥了挥手,“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睡个好觉。”
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把窗帘给我拉开吧!。”
董霏却低头从枕下取过一块玉佩,塞在了南宫问手中。
南宫问转过头,不解的看着董霏。
董霏却伸手摸了摸南宫问散乱的头发,“拿着这块玉佩,如果害怕就摔碎它,无论在梦里还是现实,我都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之后又看了一眼闭合的窗帘,柔声道:“窗帘就不拉了,无论怎样梦里是好是坏,你好好睡一觉,军训也不用管了。”
南宫问右手紧紧握着玉佩,几乎都要被他捏碎了,头深深的埋进枕头里。
董霏悉悉索索收拾东西的声音缓缓地飘进他地耳道,很轻,似乎是怕打扰到他休息。
直到极轻的一声开门声传来,南宫问才压着嗓子问道:“你会后悔吗?”
董霏搭在门把手上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我该后悔什么。”
“我现实梦境不分,你就不怕有一天我会分不清现实,要了你的命。”南宫问沙哑的声音隔着布料,模模糊糊的传来了。
谁知,董霏却在听了南宫问的疑虑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南宫问急了,猛地一下坐了起来,“我说的是真的,我真怕我有一天会……”
“那你上次将我的命取走了吗?”董霏嘴角微微弯曲,一双墨黑色的眼睛中写满的全是笑意。
南宫问哑然。
“如果说这个世界有谁能压着你,那只能是我”董霏淡淡地说着,“也只有我,才能压着你打。”
明明是让人感动的能哭出来的场景,可不知道为什么,南宫问突然很想打人。
什么叫“只有我一人能压着你。”
“靠!”南宫问满头黑线。
虽说董霏要表达是他的能力比南宫问强,这点他自己也承认,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很不爽。
直到门口传来轻微的落锁的声音,南宫问才猛地坐起。
南宫问手中还捏着那块玉佩,是用上好的玉料雕成的,入手感觉很好,带着一丝温热,也不知道是董霏尚未散去的体温,还是玉料自身的温度。
整个玉佩上面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身子微微突出,仿佛随时都会冲破限制飞跃而出。
南宫问粗糙的拇指沿着龙身的纹路一点一点的摸索了过去,就像是在摸那人个人一样,细致而又专注,一双眼睛中仿佛盛着无尽的柔情,却始终无处安放。
他将玉佩轻轻端起,深情的落了一个吻。
面上露出的,却是苦涩的笑容。
或许我也只能用此种方式了,南宫问近乎悲痛的想到。
南宫问将玉佩抱在怀中,沉沉睡去,越是痛苦的时候,就将手中的玉佩攥地越紧,什么时候手上被勒出了两道红印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心理作用,还是董霏给的玉佩上真的赋有什么特殊的阵法,但至少这是南宫问唯一一次没有被噩梦惊醒的睡眠。
当然就南宫问如此特殊的情况来说,不醒究竟是一种更大的折磨,还是一种享受,这连他自己都说不好。
但只要握着这块玉佩,无处安放的心就像是找到了归处,被填得满满当当、沉甸甸的,带着无限的心安。
刺眼的阳光穿不透厚实的窗帘,黑暗的房间却因为这一小块玉佩的存在明亮了些,带着一点点的暖意。
原来越是放在心尖的人,就越是怕失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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