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锋任家的饭桌上没什么规矩,祝锋任慢慢喝着一碗小米粥,边与盛席年说话。
“你父亲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他一直挂念你。”盛席年偏头回答。“江城的事太忙,他想过来看你总是没时间。”
祝锋任爽朗一笑:“以后走动的时间还长呢。”
盛席年看了一眼桌对面的杞星,对方两耳不闻窗外事,自顾自伸手去舀汤。汤碗在盛席年这边,他顺手接过了杞星的碗,拿起汤勺给对方盛汤,一面回复着祝锋任。
“您说的是。”
杞星等着汤,百无聊赖的听两人打哑谜。
吃完了饭,盛席年又陪着祝锋任聊了会天,聊的却大多都是生意上的事,盛席年接不住杞星的话,对这些倒是应对自如。等到日落西山,盛席年才起身道:“打扰您太久,该走了。”
祝锋任也没有多留,只是叮嘱他开车慢点,杞星刚跟着起身,老人家又开口。
“小星今晚就住这里吧。”祝锋任偏头看向杞星,“我院子里那两棵白檀木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太j-i,ng神,大概是生虫了,刚好你给看看。”
杞星心道你那两棵树长势跟疯了似的,还想j-i,ng神到哪儿去啊,嘴上却乖乖道:“好。”
盛席年听罢,便也看向杞星,道:“那我就先走了。”
他语气平和,声音悦耳,却是没什么温柔不舍的意思,杞星也顺势点了点头,说了句“路上小心。”
祖孙二人把人送到门口,等车走远了,杞星顺手拿起花坛上的枝剪去修祝锋任修了一半的花木,祝锋任在后面背着手看着他,笑呵呵的问::“怎么样,可以结婚吗?”
“看来你真知道啊。”闻言回头去看祝锋任。“我还以为杞荣彬为了早点把我扫地出门,拿你诓我呢。”
听到杞荣彬的名字,竹椅上的祝锋任笑容收剑了些,只淡淡道:“凭他那点小家小业还搭不上盛家。”
祝漫去世以后,祝锋任虽然看在自己女儿的面子上没有为难杞荣彬,但基本已经断了联系。
他不愿意多谈这个人,只又转而道:“不久前盛家刚到云城,接手了西区的项目,我就在招标现场见了盛铭礼和盛席年。和他们父子聊了几句。当时就觉得这个年轻人稳重成熟,适合你。”
最后一点枝叶修完,杞星枝剪一放,盘腿坐到了祝锋任旁边的竹椅上为对方倒茶。
“我都行啊,但是他可能不太喜欢我。”
杞星没开玩笑,对他来说结婚不结婚的都随便,反正他活了二十多年,一如既往不相信爱情这种说法。照他来看,要是世界上真的有生死不离一生一世的说法,杞荣彬得有两条命。
祝锋任一听,笑道:“他和你说的?为什么?”
杞星探了探茶杯,确认不烫了,才转手递给祝锋任。
“也不是——他好像更喜欢那种乖一点的,可爱一点的oa,恰巧我两样都不占。”
祝锋任笑道:“可是你们不是还一起去挑盆景了吗?刚才不是也挺好的?我打了电话给盛铭礼,他说他对你也满意得很呐。”
杞星心说盛席年也就算了,他爸连见都没见过,哪门子的满不满意啊,唯一满意的可能就是我一半姓祝了,他叹了口气道:“可能人家说的是反话。”
“瞎说。”祝锋任拍了拍自己外孙的肩膀,“既然两个都觉得不错,那就试试吧。外公老了,总得让我看着有人照顾你吧。”
没听说过直接试着结婚的。杞星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道:“那就试试吧,万一离婚了可不能怪我啊。”
“乌鸦嘴。”
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夕阳的余晖落在院子里的祖孙身上。祝锋任眯着眼看了杞星,又摸了摸他的头。
“结婚前记得带人去给你妈看一眼,让她放心。”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有中气,但眉宇间的皱纹已经很深了,花白的头发被夕阳镀上余光。
他已经老了,杞星再一次意识到了这一点。
杞星收敛了刚才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微直起身,握住了面前这双苍老的手,放缓了声音:“知道。”
7
第7章 礼服
今年上半年,云城出了两件大事。
一是城西刚开发的地被今年刚来的盛家夺了标,以后那块地皮连着上面的所有项目都标了他家的姓,一时盛家风头无两。
二是盛家的alpha独子盛席年要结婚了,结婚对象是祝锋任的的嫡孙,叫作杞星的oa。
第一件事倒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第二件事,多半人都是将信将疑:一山不容二虎,盛家在皇城脚下虽然根深蒂固,但杞家在云城一家独大了许多年,真能愿意外来人分一杯羹?
直到半个商界都陆续收到了婚宴的请柬,才证实这场婚礼的确是板上钉钉了。
“我说你这搞得跟世纪婚礼似的,到时候离婚怎么办?”
杞星抱着芋圆,闻言对着电话翻了个白眼:“你会说话吗?不会就闭嘴。”
卓澄阳笑嘻嘻的讨饶:“我错了我错了,这不是好奇吗?不过也挺好,万一你家盛席年在外面有个莺莺燕燕的,也算给人提个醒了。”
杞星反击:“你以为都跟你一样?”芋圆不堪其辱,从杞星手里奋力逃走,他往沙发上一躺。
“再说了,哪的莺莺燕燕能有我好看?”
“……牛批。”卓澄阳假装听不见前一句:“反正这么大的排场,总不能是你俩的意思吧?”
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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