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他刻意压过来的体重,纪南头顶冒烟,几欲抓狂。
“别再笑了!”她低声警告他,心里却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怎么竟会对他说出那样的话呢?!
可慕容岩哪里能忍得住不笑?一想起从她口中说出了“独一无二”四个字,他就浑然飘飘欲仙起来。
纪南只顾闷头往前赶路,他却丝毫不着急,反而频频招惹她。
这是慕容岩生平第一回,如此享受“无耻”的感觉——比她高那么多,却硬生生由她架着,还要盯着她近在咫尺的侧脸看,看得那上面泛起可爱极了的淡淡粉色……
“不、许、笑!”纪南终于被惹怒,恨恨瞪过来,“也不许再看我了!”
“那还活着做什么?”他闻言一副惊讶极了的样子,“还是赶紧把我送回那山洞去!”
“你以为我不敢?!”她作势就要扔下他。
慕容岩搭在她肩上的手连忙搂紧她,头靠过去贴着她的,开心的低笑,窃窃耳语:“我想回去……因为我又口渴了。”
纪南的脸“轰”一下红透,闪电般伸手扣住了他喉咙,恶声恶气的一字一句:“慕、容、岩!把那事彻底忘记听到了吗?!你要再敢提一次的话,我就……就掐死你!”她说着,手上当真用上了几分力道,妄图威吓他。
可惜有人木兰花下死,做鬼也甘愿,慕容岩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状似不解的反问:“要我忘记什么?哦——小四是在说,方才你喂我雪水的事?”
纪南脸红得快滴血,收紧了手指,羞愤的想干脆掐死这无赖算了!
慕容岩见她当真动怒,连忙收敛,又捂着胸口的伤,假意闷闷咳嗽起来。
纪南郁闷的重又扶住他,不论真假又给他上了一遍药,撕下自己干净的内里来给他包扎。
慕容岩见她皱眉盯着伤口,不断暗自倒吸凉气,心中顿时怜惜,温声安慰道:“不要紧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回去休养几日就好了。”
“……你总为我受伤。”纪南手上不停,口中低低的说道。
慕容岩什么也没说,伸手摸了摸她脑袋。
正巧这时有西里兵路过,他手一紧,拖着她闪进树后,未免被发现踪影,他将她抱得紧紧的,两人贴在一起。
火把一个接一个经过,火光从树那一面远远的照过来,怀中少女的脸颊上染了柔柔的光亮,让人看了心痒难耐。
他看了许久,低下头去,在她耳边轻声的呵气说道:“小四,以后,那事我不会再提了……但也绝不会忘记,到死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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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负了伤,轻功施展不便,又没有马,就只能够靠步行。终于,在天快亮时,他们走到了衡州城下。
抬头望去,衡州城高耸巍峨的城墙比昨日更添沧桑之色,显然又经历了一场或者更多大战,但此刻,上面c-h-a满了“夜”字旗,许多面迎风烈烈的展着,这让纪南由心而发的欢呼了一声。
“你看!”她指着那旗,回头对他说,“这就是殿下为大夜夺回的那座城!”
相比她的兴奋难耐,慕容岩只是面色淡淡,掷了令牌,默默的等那吊篮下来接他们。
天边的云层渐开,朝阳冉冉升起,纪南坐在吊篮里靠着他,托着腮看着那壮丽日出,高高兴兴的,同时胸中有说不出的跃跃欲试与壮志豪情。
吊篮载着他们徐徐上升至半空,她微笑看着那日出,慕容岩却只盯着她看。
身后就是他为她夺下的城,他却丝毫不想进去。如果可以,他宁愿留在那星涯山石洞内,早晚只与她一人共对。
“小四。”
“什么?”与他一道活着回到刚夺回的衡州城,纪南心中的雀跃冲淡了对他表白后的不自在,她回头向他笑得眉眼弯弯的问。
慕容岩久久的盯着她,直到吊篮终于到城墙之上,他最后紧握了握她的手,拉她一起跳了上去,什么也没有说,只在身后万丈光芒之中对她温柔的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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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南与慕容岩的平安归来,沸腾了整座衡州城。
纪家军自不必说,另外就连吴乾的军队都人人称庆:衡州城已被西里人霸去一年有余,他们虽抱着必胜的心上战场,但其实心底里都不敢期望还能夺回它。如今,纪南与慕容岩做到了!衡州城重又c-h-a满了夜国的旗帜!
吴乾闻讯,竟连忙亲自出营来迎。远远看到慕容岩他便跪了下去,痛哭流涕:“二皇子殿下……”
纪南被他这忽如其来的热情给吓住,一旁慕容岩淡淡问道:“是不是钦差大人到了?”
“二皇子殿下料事如神!料事如神!”吴乾连磕响头。他不过是个太监养大的武夫,凡事听从吴大太监身后的端密太后摆布,可端密太后虽厉害也只是个女人,比不上慕容岩这般驰骋沙场又算无遗策。他如今是心服口服,五体投地。
慕容岩抬脚便走,纪南忙跟上他,两人刚走到军营大门口,里面便有一张熟悉的美貌面孔出来,见到他们一愣,接着欣喜若狂,飞扑着快速靠近:“二哥!二哥二哥!”
慕容宋如同久未归巢倦鸟一般,张着双臂欢快的冲慕容岩冲过来,一脸的陶醉与激动。纪南顾念着慕容岩胸前的伤,连忙上前制止,却被阿宋毫不介意的抱了个满怀,“喔!臭老虎!臭老虎臭老虎!”
多日不见,这小子变成学舌鹦鹉了吗?纪南也是满身的伤口,这时被他撞的疼极了,皱着眉推开他。
“你们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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