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皇帝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
你看他样子好像有点不高兴。
难道不是见到你之后才不高兴?你又做了什么?
……
两人很快完成了目光交流。
阮山白想了想,轻声唤顾禾:“陛下?”
顾禾抬头看他。
阮山白笑道:“潇湘从我天香楼去宫中已有些时日了,不知如今过得如何?”
谢逐流幽幽盯了阮山白一眼。
而顾禾目光落在别处,并不看阮山白的脸:“挺好的。”
“是吗,”阮山白点点头,“当初潇湘和陛下一见钟情,如今能得偿所愿,想来是很幸福。”
他意味深长道:“那么便祝陛下和潇湘琴瑟和鸣,早生贵子。”
谢逐流:……
顾禾:!!!
早、早生贵子!
顾禾吓清醒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系统凉凉道,“我早提醒过你的,那个女人得趁早解决。”
没事,顾禾镇定地想,现在告诉她真相还不晚——告诉她由于先帝去世自己痛不欲生,从此无心女色反而爱上了男人……
而系统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烈士:“人家武功这么高,脾气又这么暴躁,你敢这么干,小心她一怒之下——”
“——杀了我?”顾禾小心翼翼道。
系统痛心疾首:“先jian后杀。”
顾禾:……
顾禾:!!!
系统沧桑点烟:“你是基佬这种劲爆的消息,不能直截了当的告诉她,只能徐徐图之。加油,顾小禾!”
顾禾无语凝噎。
一边的阮山白见他神色忧愁,轻声问道:“在下冒昧问一句,听说朝堂上许多大臣对潇湘颇有微词,陛下可是在为此事担忧?”
他说着叹口气:“潇湘身世苦,从小就是孤儿,在街上厮混大的。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是个泥猴子,身上又脏又臭。”阮山白在谢逐流威胁的目光下神色自若,“他性格也古怪,小时候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仿佛天下人都欠他钱……”
然后话锋一转,悠悠道:“如今好不容易遇上陛下,还希望陛下多多怜惜他一些。”
怜惜两个字,他说的格外重。然后还转头对谢逐流笑着道:“谢大人认为呢?”
谢逐流朝他森然一笑:“是吗。”
而顾禾听着,终于明白叶婉儿那脾气是怎么来的——一个女孩子,从小身世漂泊,后来还不知道怎么被卖进了窑/子,大概是受尽欺辱,才发愤图强,刻苦习武,外加伪装出一副毒舌刻薄的样子来。
然而实际上呢?顾禾想起她与自己呆在一起时的一颦一笑,不再是伪装和压抑,而是如此灵动而率真。她会含笑提醒顾禾:“陛下你嘴角有酱汁。”
或者:“顾小禾你鞋穿反了。”
啊!她本性是多么耿直不做作,生存和命运却逼迫她成为善于伪装,玩弄心计的心机婊!
怎一个惨字了得。
如果他再把叶婉儿强行送出宫,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
可是留在宫里,妾有情郎无意,也未必是好事。
顾禾想着,心中有了主意。
“陛下?”阮山白轻声唤他,又亲手为他斟上一杯酒,“若是陛下怜惜他,便把他留在宫中,随便封个位分,再给他一个孩子,如此便保他一生无忧了。”
谢逐流听到他满口的位分、孩子,忍住掐/死阮山白的冲动,凉凉道:“人家在宫外自在惯了,陛下就这样把他关在深宫之中,难道不觉得很残忍吗?”
顾禾胸有成竹地一笑:“朕自有打算,一定给婉儿一个好归宿。”
阮山白失笑:“陛下不就是潇湘的归宿吗?”
顾禾欲言又止,最后缓缓道:“我和婉儿的友谊地久天长。”
谢逐流抽抽嘴角,阮山白一脸愕然,而秦少英直接喷出一口酒来:
“陛下!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陛下和潇湘夫人日日夜夜都呆在一起,陛下当初千辛万苦,只为了和夫人幽会一晚,这可是我亲眼见到的!”他仿佛是一个见到偶像被污蔑的小粉丝,鼓着腮帮子慷慨陈词,“陛下对夫人当然是真爱!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那种真爱!”
顾禾:求你别说了这都是误会!大兄弟你听我解释阿喂!
阮山白听得秦少英的话,才心满意足地笑了:“这样便好。既然陛下依旧痴情不改,那么我想潇湘能跟陛下在一起,深宫之中也不会寂寞。再说了,宫中那么多胭脂首饰新鲜花样,女人哪有不喜欢的呢?是吧谢大人?”
谢逐流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小爷就知道你出这个馊主意,为的就是来看我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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