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菲菲说道:“其实,我对冷秋燕的身份很怀疑,她是在江城长大的,可为什么在公开场合却一直宣称自己是飘到江城的?她为什么不肯说自己就是江城人呢?她真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蒋子良说道:“这事跟她被杀有什么关系?”
“也许,她的仇人来自幽暗的历史深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少川说道,“最可怕的就是这种人,你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这种人啊。”
第五章 记者伸出了黑手
我们现在又是这个一票否决制,又是那个一票否决制,不管什么事,都要搞个一票否决制。我要是得罪了一个记者,引来一群记者怎么办?所以遇到这种事,我们只能认栽,破财消灾,破财能消的灾就不是灾。
1.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舆论已经沸反盈天,继续装聋作哑实在滑稽,主管部门的口风开始松动,《在现场》栏目组接到通知,对“江海明二次碾压致人死亡案”的报道不渲染,不炒作,严格按照江城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新闻通稿报道,虽然做了严格的限定,但毕竟可以报道了,这也算是一大进步。
乔海免不了有几分幸灾乐祸,派出记者前去采访,到了下午又亲自c,ao刀,在新闻通稿的基础上,多用了几段同期声增加现场感,一共做了两分钟的新闻,可是他没想到,石台长竟然亲自审片,将稿子砍短到二十一秒,而且不准使用同期声,呈现在观众面前的就是一条干巴巴的庭审新闻而已。
乔海连连点头,不停地称赞:“还是石台长想得周到,我只考虑到新闻价值,而没考虑到其他了。”
石强冷哼了一声,说道:“新闻价值?这破事有什么新闻价值?这件事情如果没人炒作,谁会把它当新闻看?”
几句话说得乔海冷汗直冒,他立即明白自己失言了。石强此前是文化旅游局的局长,并没有干过新闻,两年前服从组织安排到江城电视台出任台长,这两年,坊间对他的非议声就没断过,不懂业务是他的致命伤。如今,乔海说他考虑了新闻价值,言外之意是不是说石台长没有考虑新闻价值、甚至不懂新闻呢?想到这一层,乔海心里直打鼓,点头的频率明显加快,几乎接近五十赫兹,这是交流电的频率,照这样下去,他马上就能发电了。
他说:“石台长批评得对,这事确实没多大意思。”
如果乔海的头继续点下去,可能会引发一场灾难,周围所有的生命体可能都会被电死!还好就在他即将变成发电机前的那一刻,石强离开了办公室,他的脑袋立即停了下来。
乔海点完头后,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工作了。这几天,他的心情就像是坐着过山车忽上忽下,他本以为冷秋燕一死,自己马上就能得到重用,整个人像打了j-i血一样亢奋,频频到石台长面前表现,到了早请示、晚汇报的地步,但是石强对他一直不冷不热,这让他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石台长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尽管心下狐疑,但是他却依然赔上了十二分的小心,使出了十二分的热情,更加紧密地跟随在石台长身边,这个时候,石台长如果扔出一个塑料飞盘,他都能一个箭步冲出去用嘴叼回来。他在人前人五人六,石台长让他“这几天先盯着”,他便觉得自己拿了尚方宝剑,时时以制片人自居,每天安排记者采访,审阅记者稿件。古人说名不正则言不顺,乔海不管那套,他相信这是领导在考验他呢。现在,片子被砍了一分半钟,版面立即紧张了,他便安排一人去做复旦研究生投毒案,质疑复旦大学在实验室危险品管理方面有疏漏。
新闻播完后,他没有立即回家,连夜安排明天的采访任务,市领导又有什么重要会议了,哪个领导又要会见来宾了,人大政协又要去哪儿调研了……也算是忙得不可开交。
一个男记者走了过来,脸上挂着寒霜,乔海招呼道:“董震,你怎么还没回家?”
董震哼了一声,问道:“干吗?”
乔海讪讪一笑,说道:“哎呀这个……那个……我跟你说,你那条新闻也不是我要毙,昨天市里又有宣传通知,说最近城管的负面新闻太多,不能连篇累牍地报道。”
董震却说道:“乔海,你要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乔海一阵窘迫,打着哈哈说道,“你看你这话说的。”
“哼哼,”董震弯下腰,嘴巴几乎贴到了乔海的脸上,说道,“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你什么意思?”乔海结结巴巴地说道,“你把话说清楚点儿,我做什么事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董震却压根不理他,斜着眼睛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从鼻孔里哼出一股气,汇成了一个四字成语:“沐猴而冠。”他哼出四个字之后便扬长而去了,留下一个乔海目瞪口呆地坐在位子上,脸色臊红,心跳加快。
正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乔海很奇怪,今天记者们怎么都这么敬业?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乔制片辛苦啦,我就知道乔制片肯定还在办公室。”
乔海虽然还不是制片人,但是早把自己当制片人看了,此时一个陌生人如此称呼自己,换作别人早就惭愧得不知所以,但是他却开心得要命,心里是乐开了花。
来人是何少川,跟董震的满面寒霜不同,他是一脸的春风一脸的笑容。乔海连忙起身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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