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洋不想在乔淇身上多费口舌,道:“不用管她。”
话虽这么说,但他的神色却略显忧虑,眼中里像是埋着一层心事。纪征看出来了,便问:“怎么了?”
夏冰洋先是摇摇头,然后沉默了片刻才道:“这个乔淇身上有点事儿。”
纪征意识到他们之间的氛围正变得严肃,于是放下了筷子,端起水杯问道:“她怎么了?”
“不是她,是她表姐。”
“表姐?”
“嗯,她有个表姐,在六年前失踪了,至今没有消息。”
纪征敏锐地察觉到夏冰洋没有把话说尽,因为如果只是一个他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失踪了,他只会把这桩失踪案当成一件公事,并不会忧心。但是现在夏冰洋俨然不像是在诉说一件公事,倒像是在诉说一件私事。乔淇失踪的表姐似乎和他并不是陌生人,所以他才会这么上心。
纪征迟疑了片刻,还是问道:“你和她表姐认识?”
夏冰洋也把筷子放下了,撑着额头皱眉道:“不算认识,只是见过一次。”说着看了纪征一眼,见纪征端凝且严肃地看着自己,忽然有些心虚:“我......我在一间夜|店见过她,是六年前的事了。”
纪征并没有做他想,等着他说下去。
夏冰洋故意隐去了和他同行的唐樱,道:“我见到她的地方是在夜|店的电梯里,当时她已经昏过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我想把她送到医院,但我把她从电梯里抱出来,几个男人就围住我,把她带走了。据我现在了解到的情况,她就失踪在那天晚上。”
他把过程叙述的极简,简短到很多地方都说不通,比如按照夏冰洋的性格,怎么可能就那样放任一个人事不省的女孩被几个男人带走。纪征隐隐猜的到,夏冰洋隐瞒的一部分或许是他没有及时搭救那个女孩的真正原因。
纪征想问清楚,但没有直接问,而是迂回的问:“你是自己去的吗?”
这个问题一针见血,但夏冰洋还是遮掩地说:“不是,我......那天我和朋友一起去的。”
纪征慢慢地点了点头,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淡淡道:“是唐樱?”
还是被他猜了出来,夏冰洋无端有些丧气:“嗯。”
纪征懂了,应该是唐樱和那个昏迷的女孩儿同时出现事故,他选择了先保护唐樱,然后想帮助女孩儿的时候,发现为时已晚。
夏冰洋不想在他面前提起自己的前女友,所以隐去了和唐樱有关的内容,也不想让纪征的注意力在唐樱身上停留太久,所以又说起了失踪的女孩:“前些天乔淇告诉我,她母亲在她表姐失踪后的第三天报警了,但是第二天又到警局撤案,称人已经回来了。乔淇说她表姐并没有回家,她也不知道她母亲为什么说谎。我派人找过乔淇的母亲,很不凑巧,她妈年纪轻轻就得了阿尔兹海默症,很多事都已经记不得了。关于她那个失踪的外甥女,无论她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我们都在她嘴里得不到线索。”
纪征道:“你现在还没放弃找她?”
夏冰洋神色凝重,紧皱的眉宇间露出愧疚的神色:“我总觉得她的失踪有我的责任,毕竟那些人是从我手中把她带走的,如果当时我——”
他没有说下去,低下头,喝了一口水。
纪征可以理解他现在的心情,夏冰洋的责任感太强了,尤其他还是一名警察,那他的责任感就更强了。一个女孩在他保护不周的情况下失踪六年,尽管不是他的责任,他也为自己没有能帮上忙而自责。
迟了片刻,纪征温声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女孩失踪六年,其实......存活几率并不高。如果你继续找她,最后找到的可能是一具尸体。”
夏冰洋道:“想过,我也想过其实我可以完全放弃她,毕竟到现在她的家人都没有报案,她也不在失踪人口名单里。我找一个不在失踪名单里的人,是在浪费警力资源,就算找到了,人或许也已经死了,对我而言又是一件麻烦事。但是我没有选择,自从我见到乔淇以后,我就经常想起躺在电梯里的那个女孩,我设想了很多种她被带走之后的遭遇,结局大都很悲惨。现在她成了我的一块心病,我想查清楚她被那些人带走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无论她是生是死,我都要找到她。”
纪征发现他尤其欣赏夏冰洋的这一份强大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夏冰洋太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夏冰洋从来不迷茫,也从来不犹豫,他会做一切他认为值得去做的事,无论这件事有多困难,无论这件事对他的工作有没有帮助。
纪征觉得,或许就是夏冰洋的这一份通透和潇洒,以及夏冰洋身上永远泯灭不掉的善良是得以吸引他的原因。
纪征良久地看着他,心里有一股难以遏制的悸动,笑道:“我明白了,夏警官。”
夏冰洋头一次听他叫自己警官,大为新奇的同时竟有些害羞,威仪的气场顷刻消失,捂着半边脸笑道:“哎呀......你别这么叫我,好不习惯。”
纪征想逗他,右手撑着下颚,注视着他柔声笑道:“为什么不习惯呢?夏警官。”
夏冰洋耳根飘红,把脸全捂住:“停停停停停,不要再说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纪征叫他夏警官,他竟脸红心燥。
纪征满眼温柔地看着他,低低笑了两声,道:“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可爱吗?夏警官。”
夏冰洋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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