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成舟迅速调集了一组人手寻找边小蕖,从纪征居住的小区录像开始查,查到边小蕖在离开小区后就搭了一辆出租车。闵成舟又找到出租车司机,偏偏出租车司机载着客人去外市了,对警方描述的女孩儿并没什么深刻的记忆。只说当时女孩儿上车时车上已有了乘客,问她去哪里,她也没有目的地,只说到前面。后来女孩儿下车的时候发现身上没带钱,还是一起拼车的乘客帮她付的车费。司机每天周转许多地方,不记得女孩儿在什么地方下车,只记得在南环四路。
南环四路是一条商业街,鳞次栉比的高楼掩映间找一辆出租车非常不易,而且司机还不记得边小蕖下车的确切地点,所以闵成舟转变了搜查方向,从帮边小蕖付车费的乘客入手。
幸好司机记得该乘客下车的地点,据司机所言,当时他找这位乘客的零钱时因为找不开,这位乘客索性就不让他找了。所以司机对他的印象较深刻,记得他在南环四路豪泰广场b座写字楼前下车。
闵成舟拿到这条消息,立刻着人调出b座写字楼的路面监控和写字楼自用摄像头,最终在凌晨两点十五分找到了目标出租车。
纪征坐在闵成舟的警车里,一刻不松缓地听着闵成舟和各方警员联络,和闵成舟共同赶往该乘客下车的豪泰广场。一辆警车在浓墨重彩的街火阑珊中停在写字楼前的停车场,纪征下车,仰头看着面前巍峨高大的写字楼。深夜里,写字楼将近一半的窗口都亮着灯光。他们要找的那名下车的乘客或许就在里面,但是把他找出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写字楼内部的监控已经关了,仅保留着大堂和出口处的外部监控。所以闵成舟最后查到的线索是该乘客进入写字楼的一幕,至于他进入写字楼后去了哪里,就无从得知了。
闵成舟下了车站在纪征身边,安抚似的把左手搭在纪征肩上,继续和警局的技术员联络:“我们到了,有没有找到清楚的乘客的照片?侧面也行,赶紧发过来。”
一分钟后,闵成舟收到一张照片,他打开照片一看,脸色顿时就变了,略显迟疑地把手机放在纪征面前:“你看这是谁。”
纪征扶着眼镜低头看他的手机,看到的是一个身着正装的男人的侧影,照片里的男人讲着电话走向写字楼,脸部轮廓还算清晰。
闵成舟观察着他的脸色:“这是苏星野吧?”
即使只有一张侧脸,即使多年未见,纪征依旧能认出照片里的人就是苏星野。
“对。”
纪征很干脆的承认,然后向闵成舟问道:“能查到他的联系方式吗?”
这回技术员很快把苏星野的资料发到了闵成舟的手机上,闵成舟这才想起来苏星野务职的骏明律师事务所就在b座写字楼中。他试着给苏星野打电话,但是电话没人接。
纪征看了看手表,深沉的面孔下藏着逐渐焦急的神色,道:“没时间了,我们进去找,他可能还在大楼里。”
骏明事务所在写字楼十九楼,夜晚其间只有一架电梯还在运行,纪征和闵成舟乘电梯到了十九楼,楼道里亮着灯,转过一条走廊就到了挂着‘骏明律师事务所’招牌的迎宾大堂。和楼道里不同的是,律师事务所灯光大都黯灭了,大堂也无人值守,只有办公区边缘处的两间办公室散发着灯光。一名加班的女职员端着杯子在大堂接完咖啡,一转身就看到了闯进来的纪征和闵成舟,被吓了一跳:“你们,你们干嘛?”
闵成舟正要亮证件,纪征先他一步问道:“苏星野律师是不是在这里工作?”
“你们找苏律师?他在办公室。”
女职员指了指亮着灯的一间办公室。
纪征穿过格子间办公区,走到房门虚掩,里面透出灯光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里面一个教年长的男人连声道:“进来进来进来!”
闵成舟忽然把纪征挡在身后,回头对他说:“你们俩见面得多尴尬,我进去问话,你别露面了。”
说完就推开了办公室房门。
苏星野和两名同事正为了明天的出庭做辩护方案,办公室里烟雾弥漫,空气中飘着浓郁的苦咖啡味。三个人呈品字形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苏星野正对着门口,满脸疲惫地翻着手中的资料,看到推门进来的闵成舟时还以为自己因太过困倦所以出现了幻觉了。
闵成舟爽朗道:“嘿,苏律师。”
苏星野盯着他看了两眼,诧异道:“闵警官?”
闵成舟走过去和他握手,笑道:“时间紧迫,我就不说废话了,你看看这个女孩儿。”
闵成舟找出边小蕖的照片给他看:“我们查到她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和你搭了同一辆出租车,你还帮她付了车费,有没有印象?”
闵成舟来的突然,来意更是突然。苏星野打起j-i,ng神看着他手机里的照片辨认了片刻,眼神毫无波澜,看不出他对边小蕖到底有没有印象。
“这是谁?”
他问。
闵成舟正要搪塞他,就听办公室房门又被推开了,紧接着响起纪征温润且低沉的嗓音:“是我的外甥女。”
苏星野看到纪征,愣了一下,然后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把挽到手肘的衬衫袖子往下捋,脸色很不自然。
纪征走过去,朝他伸出手,即礼貌又疏离道:“好久不见。”
苏星野迟了片刻才和他握手,然后又坐回沙发上,不再看着纪征,指了指斜对面的一张单人沙发:“坐吧,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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