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洋捂住耳朵,拿眼睛斜他:“你听到了。”
纪征看着他倔强又执拗的脸,知道他是不听劝的,所以轻声慢语地和他讲道理:“在这里上班的人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在乎?我在乎的是你会不会因为今天的事受到影响。”
夏冰洋道:“我才不想考虑这种无聊的问题。”
纪征抱着胳膊,无奈又好笑道:“那请问夏警官,什么问题才值得你考虑呢?”
夏冰洋瞟他一眼,义正言辞道:“本来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才不会为了这种事伤脑筋。但是你却在一直数落我。”
纪征道:“我没有数落你,我在和你就事论事。”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怎么说都晚了。”
纪征道:“强词夺理。难道你办完一件案子,不和同事开一场总结会?”
夏冰洋朝他转过身,近乎挑衅地看着他:“没错,我就是在强词夺理,怎么着吧。”
纪征默然看他片刻,然后捏住他下巴轻轻抬起来,低头靠近他:“吸取教训,下不为例。”
他鲜少在夏冰洋面前露出强势的一面,夏冰洋正在被他教训,可看到他沉毅又英俊的眉宇间那一抹宽柔的严肃,又很没出息的怦然心动了。
他浑身气焰一卸,低头栽到纪征怀里:“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我都说了好多遍我知道了,你还一直教训我。”
纪征不碰他,由着他在自己怀胸口蹭来蹭去:“你只说你知道了,你说会反思了吗?”
“我没说吗?”
“没有。”
“哦,那我会反思。”
夏冰洋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骂了我这么久,难道不给我一点安慰吗?”
纪征淡淡地笑着,不为所动地看着他;“没有安慰,这招现在对我没用。”
夏冰洋很没趣地撇了撇嘴,煞有其事般扭头冲娄月道:“娄姐,把这个可疑人员赶出去。”
娄月看他一眼,靠着墙壁淡定地扣指甲,知道夏冰洋的意思是让她给纪征找个地方待着。
夏冰洋走进办公室呼通一声摔上了门。
娄月把纪征也领到休息室,然后替休息室里的粱霄桐和纪征关上门,回到复查组办公室开会。
她进办公室的时候会议已经开始了,队里的骨干在长桌旁围坐一周,任尔东坐在夏冰洋正对面,拿着激光笔在画着死者人物关系图的移动白板上晃来晃去。
“吴峥在2010年初去英国留学,他和姚紫晨不是校友,是在留学生聚会上认识的。两人见面后很快确定了恋爱关系,一二年六月份,吴峥带姚紫晨回国见父母,和父母商议在年底完婚。这一点我们已经向吴峥的父母核实过了。吴峥失踪之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姚紫晨,时间是七月二十七号左右,目前这一信息只是姚紫晨的言辞性证据,还没有其他证据可以佐证。根据姚紫晨所说,吴峥对她谎称回学校,后来被当年警方查出,吴峥根本没有离开国内。所以这里有一个疑点。”
任尔东晃着激光笔在马克笔写下的‘凶手’二字周围划了一圈,道:“有没有这种可能,凶手在杀死吴峥后,拿到吴峥的手机,冒充吴峥和姚紫晨取得联系,以拖延姚紫晨报案的时间,为自己的出逃争取时间。”他这句话侧重问的是夏冰洋。
夏冰洋微微拧着眉,神情严肃地看着画有人物关系图的白板,拿着一只圆珠笔有一下没一下的磕着桌面,听到任尔东的询问也不做答,只道:“说下去。”
任尔东接着说:“既然吴峥没出国,以吴峥的名义和姚紫晨联系的人又说‘他’出国了。无非有两种情况,一,吴峥在七月二十八号和姚紫晨约好见面却没出现的那天就已经死了,后来和姚紫晨联系的人是凶手。二,吴峥撒谎,他在躲着姚紫晨。据我们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这两种假设都有可能。”
娄月道:“你刚才还说吴峥躲着自己未婚妻的可能性不大,现在怎么改口了。”
任尔东瞥了一眼夏冰洋,道:“之前咱们都不知道吴峥和粱霄桐的关系,现在吴峥的身份出现偏差。当然要另做分析了。”
娄月想了想,依旧冷然道:“你怀疑吴峥瞒着姚紫晨去找粱霄桐?”
任尔东点头:“有可能。”
夏冰洋没有针对任尔东提出的疑点给出任何反应,拿着笔在文件上勾了几下:“西西接着说。”
郎西西道:“我查了11年到12年的金石仓储园的职工信息。职工里并没有人有前科劣迹,也没有人在12年8月份离职或者离开蔚宁。”
夏冰洋停下笔,笔头点了一下任尔东:“你的第一条假设站不住脚了。”
任尔东:“怎么说?”
夏冰洋把笔扔到桌上,往后靠进椅背,先伸了个懒腰,才道:“你怀疑7月28号往后和姚紫晨联系的人是凶手,凶手假扮吴峥和姚紫晨取得联系的原因是为了营造吴峥还平安的假象,拖延姚紫晨的报案时间,为自己的出逃争取时间。那这个凶手应该在杀人后及时离开蔚宁才对。但是金石仓储园并没有职工在吴峥被杀后离职。既然凶手拖延时间不是为了逃走,那他拖延时间的目的是什么?”
任尔东起初被他说服了,但稍一深思,觉出不对劲:“不对啊,杀死吴峥的凶手也有可能不是金石仓储园的职工。”
夏冰洋正在低头翻资料,闻言挑起眉,唇角一弯,道:“竟然没把你饶进去。”
任尔东:“......你在考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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