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选择跟着商先生来了,陆长生确实没有打算就这样离开,他到想知道这位商先生口里面的“先生”是谁,把他引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跟着商先生走过七拐八扭的回廊,眼前的视野由逼仄变得平旷,他们到了一个大厅,厅里面开着昏黄的灯,两边的玻璃罩子里面摆着画卷、青铜器、瓷器,倒真是一个博物馆的样子。
如果走廊中间没有一个穿着黑色深衣、背对着陆长生的人,那么这里会更像一个真实的博物馆。
“先生,我把陆大师带来了。”商先生对着男人微微躬身,恭敬地道。
男人没有转过身来,他只挥了挥手,手落下的瞬间,原本还在陆长生身边站着的人,瞬间收缩变小,摇摇欲坠,他的身体撕碎,却没有丝毫血迹,最后只有一个单薄的白色纸人落在了地面上。
“时隔多年,我终于见到你们了。”男人低着声音,他转过身来,眼神停在陆长生身上,而后又移向陆长生的身边,他说的是“你们”。
这个人可以看见陆平——这个念头出现在陆长生的脑海中。
他仔细端详着面前的男人,对方身量瘦削,脸色苍白,黑色的深衣穿在他身上有些庞大,显得面色更加苍白,男人面庞很年轻,高挺的鼻子略薄的唇,只是一双眼睛是历经尘世的沧桑,显得他整个人平白老了十岁。
陆长生的眼睛一直放在男人身上,越看他的表情越凝滞,“你是……魏熵阳。”
陆长生是见过魏熵阳的,当初拿着林蔓奶奶的翡翠戒指回堪舆店,他在环境里面也看到过一个这样身形的人,虽然没有见到那个人的脸,但是如今再一见他陆长生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听陆长生说出自己的名字,魏熵阳还弯唇笑了笑,他理了理衣摆,微微倾身作揖,“多年不见,王近来可好?”
“王?”陆长生一直觉得陆平是琅迹国的最后一个君王,也亦是魏熵阳的王。
虽说魏熵阳最后做了叛徒,背叛了琅迹,但是他的这声“王”陆平还是担得起的,可是看向对方视线,陆长生才发现,魏熵阳的眼神没有放在陆平身上,他看的是自己。
而对于魏熵阳的话,陆平也没有丝毫反应,无动于衷的仿佛这件事与他无关,一个荒唐的念头骤然出现在陆长生的脑海中,他皱着眉头沉声问道:“你的王,琅迹国最后一个君主,不是陆平吗?”
听到陆长生的话,魏熵阳先是一愣,紧接着眼底闪过一抹了然,“原来如此。”他低低说道。
唇边的笑意越发浓郁,魏熵阳恶劣地说:“吾王是陆平不错,只是这陆平——”
魏熵阳话未说完,一道劲风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拇指轻蹭那道痕迹,魏熵阳玩味的看着陆平,“你何必那么动怒,我又说了什么?”
陆平冷冷的看着魏熵阳,对方若是慢上一点,就绝对不是脸上的那点伤了。
第三十七章
“你还是不会收敛脾气。”指尖上沾着血迹,把拇指抵在唇边舔舐掉嫣红血,魏熵阳抬着眼眸,看向陆平满是挑衅。
一旁的陆长生看着魏熵阳,终于知道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了,之前的梦里他似乎站在琅迹的宫殿里,那场梦陆长生醒来后只记得自己和陆平的交集,反倒忘了两千年前他似乎也见过魏熵阳。
虽然在梦里面魏熵阳穿着巫师衣裳,脸上用油彩遮掩,但是眉目之间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眼神变得沧桑了。
事情慢慢串联起来,魏熵阳对待陆平的敌意,对待陆长生不同的态度,这一切都在说明陆长生两千年前和他们一定关系匪浅。
陆平和魏熵阳的身份已经是确定的,那么陆长生呢?他在两千年前扮演着什么角色,而且如果陆长生真的在两千前存在过,陆平知道为什么不说?
眼神不由得暗了暗,陆长生不想让自己在这里想太多,可是思绪却是停止不住,内心深处各种猜测接踵而来。
魏熵阳张扬的笑着,他张开双臂深衣的衣袖很宽,似乎可以把人包裹住,双手太高他道:“欢迎来到,我的宫殿。”
随着魏熵阳的话音落下,周遭冷风乍起,一旁墙壁上挂着不知名的旗帜,被风吹动流苏摇曳,那风很冷轻易的穿过衣衫打入骨子,陆长生的血液里面都带了冷意。
连带着风声,陆长生的耳边可以听到凄厉的哭嚎,那些声音似乎是从地底深处传出来,哀怨犹怜,却是压着嗓子的尖细,叫声刺耳。
皱起眉头,陆长生之前自己没有办法打断的思路,现在因为这些叫声戛然而止。
“你又是派人接我,又是安排飞机的,就是为了让我过来看这些的?”关于这个y-in阳宅的案子,陆长生从一开始就持保留意见,在见到魏熵阳后,他更是不相信对方是真的让他过来看风水的,想来所谓的y-in阳宅只是一个把陆长生引过来的由头。
但是就在刚才听到那阵阵哭嚎声后,陆长生却有些不确定了,y-in气怨气充斥着博物馆大厅,陆长生睁开“眼”甚至可以看到墙壁上、地面上的鬼影重重,这里鬼气森森,是压了多少亡灵?
“当然是请您过来看y-in阳宅的。”魏熵阳一笑,他垂下手,慢慢的向陆长生走来,说是走他的衣摆底下却没有脚,是漂浮过来的,博物馆里最凶恶的鬼就是他了。
在距离陆长生三步的地方停下,魏熵阳原本还想再近些,却被陆平拦住了去路。
“啧。”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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