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灵性的军师突然灵光一闪:“雍畿已经没事了,雍畿城内的人都安全了。”
“都,平安了?”司徒器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那是蛮族死士攻来的方向,他的背后是从作战开始他便一眼都再没看过的故乡。他把它小心翼翼的藏在自己的身后,就像是那里藏着珍宝。
“嗯,所有人都没事了。”军师一门有门,顺着这个思路就更加卖力的劝说了起来,“您的爹娘没事了,司徒家没事了,天子也没事了。”
天子!
一语终于惊醒了梦中人。
司徒器彻底放开了手,在闭上眼睛,让自己陷入一片黑暗之际时,他只有一句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谁关心什么自私自利的父亲,什么司徒家,他只想那一个人能得见盛世。
——
祁和回到府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但他并没有着急入睡,因为家里还有一桩官司和一份礼物在等着他。
官司依旧来自两个婢女去月和霜月。去月始终没能打消对霜月的敌视,想尽办法要让这个“叛徒”滚出祁府。霜月不敢道委屈,她确实联系了外人,引来了宸王,但她真的很想留下,连往日里能塞得下五碗饭的胃,这天晚上都谨慎地减少了一碗,力图证明自己是个经济适用型的好婢女。
祁和与去月是一起从他兄长统治时代熬过来的革命友谊,但他也不想白白浪费了师兄谢望送来保镖的好意。
他一个头两个大地坐在灯下,看着去月虎视眈眈的样子,就知道今天没有办法善了。
不承想,去月在看清楚祁和的模样后,直接失声尖叫了出来,她已经有些年头没在祁和面前这样过了:“公子!是谁伤了您?!”
祁和拿过铜镜一看,明明是上过药的脖子,看上去却更恐怖了。已经由红转青,青到发黑,宛如志异里被鬼差标记后的索命绳印。
祁和本想说无碍的,可转念一想,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现在局势复杂,波谲云诡,我以后出门还是需要一个不容易被人注意又武功高强的人贴身保护的。”
祁和意思很明显,就是想借着这个事,留下霜月,又给了去月体面。
去月在祁和开口后,也几乎瞬间就想到了霜月,别看她瘦瘦小小的,却是个可以徒手干翻十个大汉的真高手。去月也很清楚自家公子会这么说,约莫是圣父病又犯了,想要救下霜月。可这是阳谋,公子说的对,现在的他出门不带个人真不行。
思来想去,去月唯一能想到的辩驳理由好像只剩下了:“霜月之前已经在府门口暴露过身手,大家都知道她了。”
不等祁和回答,一直抿着唇,跪在一边安静等待命运的霜月,在关键时刻开始发力:“这个简单啊姐姐,我可以去掉易容!”
去月更加生气了:“你一直是易着容的?!!”
霜月还是那副傻乎乎的样子,她全部的技能点大概都点在了练武上,老天是公平的,给了她绝世身手,自然也就要收去点什么,好比她的脑子。她有问必答,实话实说:“嗯,来之前,谢生说不好太惹眼。”
洗尽铅华,霜月露出了她的本来模样,美得……特别不安于室。
要说霜月美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程度倒也不是,在祁和面前,就没有人可以自称惊艳。只是霜月的脸与她的性格有着极大的反差,反差大到去月都忍不住怀疑霜月这傻大妞的性格是不是装出来的了。
不过,去月转念一想,如果霜月的性格是真的,那……:“既可以为公子挡剑,也可以为公子挡桃花,确实合适。”
婢女的官司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宸王送来的礼物了。
祁和打开牛皮纸前,其实已经做了一轮心理准备,他知道宸王这个神经病肯定不会送什么好东西,甚至有可能十分古怪意外。但他万万没想到,宸王可以这么神经病——他送了祁和一颗人头。活生生,圆滚滚,甚至已经有点腐烂的人头。
祁和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吓到了。
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小康中的社会好青年,祁和真的没机会见到这玩意。宕机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始自我安慰,乐观地想,这样别出心裁的礼物,至少证明了宸王应该对他没意思,哪怕有意思……宸王也应该对自己的直男程度有点逼数,送这种礼物,就等着注孤生吧!
然后,祁和突兀地想到了他今天对宸王说的,礼物他很喜欢,宸王听后那意味深长的一笑……他不会被一个神经病当成他也是神经病了吧?活着真的好难啊。
霜月拿起脑袋端详了半天,给出了分析结果:“这人至少是十天前就被杀了。”
“你还懂验尸!!!”去月脸色白的都当宣纸了。
“认识是谁吗?”祁和尽量避免去看那个狰狞的头,只看着霜月的眼睛问道。
霜月摇摇头,但她拿出了与脑袋包裹在一起的信封,递给了祁和:“抱歉,公子,我不识字。”
不等祁和接过信,明明已经那么害怕了的去月,还是壮着胆子替祁和拿过了信,还不忘教训霜月:“这种污秽的东西,怎么能让公子碰!自然该是我们来为公子读!”
“姐姐说的对,姐姐好厉害!”霜月对去月的崇拜不是演戏,是十分真实的对读书人的憧憬。
去月想起之前徒手杀人的霜月,内心实在是有点复杂。
信自然是宸王那个神经病写的,写的特别洒脱不羁,放飞自我。总结起来就是,这才是他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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