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啊,你打不过我。”司徒器现在怀疑霜月怕不是个聋子。
霜月漂亮的脸皱起一团,她再无法忍耐,率先出手。她的身法快如闪电,打的就是一种出其不意。她好似化为了一道柔韧又凌厉的黑影,如一击必中的毒蛇,猛然从黑暗中蹿出,想要给予司徒器致命一击。
司徒器后退半步,从容躲过了霜月的这一刺。两人都同时很有默契地远离了祁和所在的地方,不想出现任何不应该存在的意外。
不知何时,霜月双手已经多了一对六棱峨眉刺,刺身长约一尺,中间粗,两头细,像箭一般,呈现出棱形的尖锐。刺身漆黑,便于隐藏,有两个圆环套在两手的中指之上,微微屈指就可以轻松做出刺、挑、拦等动作,搭配灵活的身法、多变的脚步,让人眼花缭乱,难以招架。
司徒器却连眉毛都没有挑一下,他手上没有任何兵器,也不想去拿一个兵器,就这么赤手空拳地迎敌而上了。
如果司徒品在这里,他会第一时间看出来,他弟这就是……
在装逼。
像极了开屏的孔雀,他有足够的时间拿出武器,但是他不乐意,因为只有这样才会看上去更帅。从小司徒器学武,就特别迷信所谓的“千里之外取敌首级”。
当然,如果祁和不在场,司徒器还是会稳扎稳打一点的。
两人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快如疾风,势如闪电。只有偶尔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武器破空而来如哨一般尖锐的响动。
祁和这个外行不懂武功,但他是看着武侠片长大的,自认为多少还是能看懂一些。但没一会儿他就发现,在没有了背景音、旁白介绍,以及主角出招前非要喊出自己的武功路数之后,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深夜中的舞者,都归在了沉默之中。
他俩甚至连粗气都没有喘,也没有什么碰倒柱子、撞在墙上的惊天响动,一切都是压抑的,快速的以及危险的。
刀剑无眼,从不存在什么点到即止的切磋。
不过,这场比斗开始得快,结束得也快,在祁和还没有适应眼前如默片的一切时,司徒器与霜月已经同时停止,放了手,就像两只大型猛兽,各自退到了房中一角。霜月的眼睛时刻忌惮地看着司徒器,余韵未停。这是一种无声的剑拔弩张,但哪怕是祁和都能看得出来,霜月对司徒器要更加惧怕。
司徒器却已经像没事人一样,闲庭信步地走到一边,有闲心的为祁和重新点起了灯。火光不知道何时已经在他俩的打斗中熄灭了。
当光亮重新回到房间,司徒器看上去已与平常无异,还是那个没有长大的无害少年。
但正是因为他这样平常,才显得他格外的不平常。祁和怔怔地看着司徒器,那一刻,司徒器不再只是个祁和看着长大的亲戚家的男孩,他变成了一个具有攻击性与侵略性的男人,真正的男人。
司徒器挑着灯芯,笑问祁和:“我过关了吗?”
祁和看向霜月。
霜月是直线思维,有时候甚至会被人怀疑她其实是被野兽养大的。感觉到威胁了就攻击,打不过了就服气,简单又直白,一眼就可以看到她的全部。她心服口服地对祁和道:“我不如少将军。”
在祁和面前,他们默契地保持了绝不见血的原则,眼神凶狠,手上却留了余地。但,霜月还是明白,哪怕以命相搏,她也不一定是司徒器的对手。
甚至,她会死得更快。
都说字如其人,武功路数亦然,霜月在这场打斗中终于明白了,自己之前为什么从不觉得司徒少将军是个威胁,如今却如此警惕。因为司徒器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当他不想要展露自己时,他就可以平静得像个普通人,返璞归真到犹如没有开刃的剑。而这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当然,司徒器过去肯定是真的没有开刃的,真正改变他的,便是那一场战争。司徒器的武功有可能前后是一样的,但他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的狠辣是在真正的战争中锻炼出来的,受到了鲜血的洗礼。
但是当一切结束,司徒器再一次变成“司徒器”的时候,他依旧可以是那个走马章台的雍畿少年,好像随便一个谁都可以教会他什么叫做人的道理。
简直就是公子常说的“变态”嘛。霜月忍不住在心里道。她是正常人,正常人是打不过变态的。
祁和知道了司徒器的厉害,甚至有那么一点点被司徒器的帅气惊艳到了,但他还是得说:“那我也不能让你来当我的护卫,你可是司徒少将军。”
司徒器的脑回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从自己的理解出发:“我可以不露脸,当你的暗卫,我轻功也可好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祁和对上了少年热忱的眼神,行吧,他就是这个意思。
祁和最终还是同意了带着司徒暗卫一同前往,他觉得这既能安抚司徒器,也能当个借口好第二天继续夸赞司徒器。总之,不可能再有其他理由了。嗯,没有了。
这天一早,他们就去了东宫。
今天不用上朝,负责在女天子病中监国的太子,根本没有理由拒绝祁和的求见,哪怕太子心里隐隐是有一些不好的预感的。
司徒器一如他对祁和的承诺,轻松将自己隐在了暗处,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尽职尽责地守护着祁和,也一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那是太子,你不能掐死他。
闻湛与祁和这对表兄弟的谈话不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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