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望北眼睛一亮:“你的普通话说得越来越好了。”
黑衣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在意,只继续问自己想知道的:“你怎么打飞那个鬼役的?”
风望北不知道鬼役是什么,但听到“打飞”两个字便知道黑衣人在问什么,他脸色一变,皱起了眉:“不是你帮我打飞他的?”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帮我……”风望北抓住黑衣人的手臂,摇晃他,但没能摇动,黑衣人稳得像座石雕。风望北自己倒是缩着手臂道:“哎哟,疼死了,我的手是不是断了?”
黑衣人握住他的手臂捏了捏,道:“没断。”又说,“不会让他们杀你。”
“就是嘛,要不你之前可就白救我了。救人得救到底的,这样才不会亏本。”风望北牢牢地抓住黑衣人的手臂,像是恨不得和他做一对连体婴。
黑衣人再次问:“你不知道你怎么打飞那个鬼役的?”
风望北作沉思状:“可能我终于练成了如来神掌?”
“什么神掌?”
“……我是在说笑话。”
黑衣人沉默。
风望北干笑:“我的意思是我现在不知道,但我会弄清楚的,到时候一定告诉你。”
他说完看向一旁的方心:“小姐,你为什么一直追着我不放?”
方心没理风望北,她的目光全部落在黑衣人身上,她不知道这人是谁,但看风望北把他当救命稻草的样子,估计这人有点能耐,她客气地问:“请问阁下是什么人?”
风望北不等黑衣人开口便先告状:“之前就是这个女人和她的同伙抓了我把我关起来的。那些吃人的怪兽应该也是他们放出来的……”
方心赶紧打断他:“你别胡说八道!我为什么要把它们放出来?害死大家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自己也差点被咬死好吗?”她抬起左腿,亮出她腿上的血淋淋的伤口。
“你这点伤算什么,大家都比你伤得重。”风望北坚决要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到方心头上,“我怎么知道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反正我看到你能控制那只蛊雕,还看到你和那只吃人的大老虎在一起,而它没有动你一根手指头,这样你还敢说你和它们没关系?”
黑衣人像是被风望北说动了,他看着方心问:“谁让你抓他的?”
“这事和你无关,我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怎么和他无关,之前就是他救的我。”风望北立刻把黑衣人拉下水。
方心忍让地对黑衣人道:“之前的事就当是误会,只要你现在不再趟这混水……”
风望北又打断她:“别浪费口水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你能挑拨的!”
“你闭嘴!”方心怒斥风望北,然后降低音量对黑衣人道:“我们不必当敌人……”
“不必?”黑衣人道,“我不喜欢别人和我这么说话。”
他动了动手指,方心感觉自己的左腿像被什么猛抽了一下,巨痛之下她单膝跪倒在地,她咬牙忍疼,手撑在地上想站起来,但她的腿怎么也不听她使唤,她急出了一身大汗,仰头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道:“谁让你抓他的?”
方心道:“我不能说。”刚说完她的腿便剧痛起来,她大叫着伏倒在地上。
风望北看看方心又看看黑衣人,抓着黑衣人的手松开了一点。
方心挣扎着道:“好,我说……”
这时,一声巨吼,那只大老虎凌空扑向这边。风望北赶紧重新抓紧黑衣人,恨不能手脚并用地扑到他身上。
黑衣人没有任何动作,像是看马戏表演一样微抬起头看着那只老虎。
老虎不是朝他们来的,它一口咬住方心,把她咬成了两截,鲜血嘀嘀嗒嗒地落在地上。
“……”风望北愣愣地道,“它,杀人灭口?!”
“嗯。”黑衣人平静地看着老虎,问,“你为什么要让她抓这个人?”他看了眼挂在自己身上的风望北,示意这就是他说的“这个人”。
“……”老虎瞥了眼黑衣人,似在猜测他的实力,然后它抛下方心的尸体,转身奔回礼容那边。
黑衣人只是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吴不晓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风望北愣了下,然后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风望北,你没事吧?”薛梅城在远处喊道。
“没事!”风望北应了声,又看向黑衣人,“那是我朋友,我要过去了,你一起来吧?”
黑衣人“嗯”了一声。
风望北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放开黑衣人,而是拉着他一起往前走。——总不能用过就丢吧。
走开一段距离后,风望北回头看了眼,看到吴不晓跪在方心的尸体旁。
“你有哪些避讳?就是你不喜欢别人对你说哪些话?能告诉我吗?”风望北边走边问黑衣人。
刚才这人突然对方心动手,好像就是因为方心说错话得罪他了。风望北觉得自己得吸取教训,不能因为说错话就死得不明不白。
黑衣人道:“我不知道,我弄清楚后告诉你。”
“……”风望北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黑衣人是在学他说话。
薛梅城看到风望北带了个陌生人回来,便打量了几眼,然后眼睛微眯,黑衣面具人?那个救过风望北的妖怪?
他立刻笑眯眯地道:“你好,我叫薛梅城,请问你是?”
“姜让。”黑衣人道,“姜水的姜,礼让的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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