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很快就将那点困惑抛开,毕竟此时此刻,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继续道:“正值重霄剑被夺走,长离仙子擅剑,又和那女子生得一模一样,我便觉此中应有关联,才会想无论如何也要请长离仙子来涿光山一叙,期望能有转机。”
“我……”长离露出迟疑的神色,短短片刻,她一下子知道了太多东西,思绪也被扯得七零八落。
一会儿思考自己和那女子会是什么关系,一会儿又忍不住去想钟明烛的眸色到底是怎么回事,加上涿光山危机,在重霄剑前的所见所闻,以及见到景炘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脑子里被各种想法塞得满满的,叫她无所适从。
不管先去考虑什么,到最后都会变成乱糟糟一片。
她皱了皱眉,双手悄然握紧,想要说些什么,可什么都想不到,支离破碎的音节充斥着脑海,连不成完整的句子,连最简单的“我不知道”都无法组成。
如此混乱无措,好似一下回到了几百年前,她在祠堂清醒,心剧烈跳动着,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感觉,而视线所及处尽是黑暗。她不知道身处何处,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甚至连自己是谁都有些糊涂了。
她花了许久,才从混乱的状态中走出,然后看到了吴回给自己留下的信,知道身处在天一峰后山的祠堂中,而那些玉牌,每一块都是亡故弟子所留。
这时,她脑内忽地闪过一个男子的身影,面上顿时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接着一把抓住钟明烛的手臂,急急道:“我想起来了,在哪里看到过他,不、不是他,不过他们长得很像。”
第144章
“他们?”钟明烛和黎央同时道, 随后, 钟明烛瞥了眼黎央, 毫不客气指了指密室入口, “长离仙子与我有些事要商量,还请族长大人回避一下吧。”
在别人的地盘上这般颐指气使, 却面不改色, 如此猖狂之徒,黎央莫说是见识,便是连想都没有想过, 一时愣住,约莫是反应慢了些, 对方很快就做了一个驱赶的手势, 看起来已有几分不耐烦。她身为一族之长,自然不至于处处都忍气吞声,可一想到对方的修为以及自身处境,便只能克制住涌上心头那点恼火。
她一言不发打开密室,走到门口, 却又被叫住。
“啊对了, 免得你闲的发慌,我可以先给你找点事做。”钟明烛微微一笑,“那边那个拿着一本画册的女人, 她是什么来历?那画册可是凡界之物,记载的还是南国风情,涿光山弄不到这些吧。”
黎央有些不明所以, 心想:他莫非是又想挖苦我们?
可是碍于长离的面子,她又不能就这么摔门而去,于是只得冷淡道:“她曾是大祭司的弟子,我当年不慎被擒,就是她不顾安危救了我。至于那画册,她先祖是从南方逃亡至涿光山的外族,应是先祖的遗物吧。”
钟明烛意味深长“哦”了一声,而后缓步走向黎央,贴近她耳边轻声说道:“我记得,你们上一次收留外族,是几千年前了吧?”
“那又如何?”黎央隐约察觉到对方的不怀好意,不由得绷紧了身子。
“说来火正一族,其实已有许多人不满现状,想要离开涿光山了吧?”钟明烛却轻描淡写地避开她的问题,“毕竟涿光山内部就算有火源,终归不是什么宜室宜家之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想必早有人受不了这疾苦。”
“你想说什么!”黎央被这话刺痛,面上不禁流露出一丝怒意。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一点都没错。
明明是先祖犯下的罪,为什么连后代都要赔上自由,那个刻着火与血的时代早已远去,现今的族人却仍活在远古的y-in影下,他们生来就被告知要穷极一生来守护一柄剑,除此以外,再无其他。他们能看到的,只有翻滚的流火,漆黑的岩石以及终年不歇的风雪。
那是何其单调,何其可悲。
正因为如此,两千年前,在大祭司占卜到天有异动后,当时的少族长才会义无反顾离开涿光山,哪怕代价是不得善终。
火正族人,一旦背弃誓言,放弃护剑使命,身体便会渐渐衰弱,天道之盟不可撼动,就算服用神药都无济于事。当初追随少族长离开的族人,大多都没能踏出朔原,就算修为深厚足以支撑到离开的,也时日无多。
看着黎央的表情,钟明烛眼中流露出一抹残忍,嗓音极其柔和,却无半点暖意:“我想说的是,那画册上画的凡界城镇,两百多年前才建成,那里的彩雕可是举世无双呢。”
“什么!”黎央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去,“你如何知道?”
“那些修士各个自命不凡,看不起凡界的玩意,可我和他们不同。”钟明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过毕竟这与我无关,话已至此,请你离开吧。”
说罢她径直将黎央推了出去,随后甩出几张灵符,将密室封了起来。
长离一直注视着她的举动,自然一字不落听到了她那番话,这时见她转过身来,便问道:“你为何要说这些?那个人,有什么古怪么?”
“人心难测。”钟明烛冷笑道,“羽渊手下那么多化神修士,却会让黎央逃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他们是故意的。”
长离想了想,若有所思道:“你怀疑那个女人是……”说到这她突然顿住,停下思考了一会儿才继续道:“羽渊的眼线?”
她是对此类事相当陌生,是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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