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求我的。她说她想通了,求我杀了她。就像睡着了那样,让任何人看不出来死亡痕迹的那种杀。”小姑娘语气有些飘忽,“柔柔她本来能活到一百岁的。我作为司命殿未来的殿主,是不能干预他人的命格,不然不仅殿主之位没了,可能还会遭受一些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惩戒。”
“可是我的柔柔痛苦了这么多年,面对她笑着对我说,杀了她的时候,我心软了,改了她的命格,让她如愿以偿。就在今天早上,我成全了她。”
子婴这些话找不到人说,只能对着一个可能和她来自同一地方的贺归说了,总比一个人憋着难受。
贺归安静地听着,他不知道子婴话里的柔柔扮演了什么角色,但是他能感觉到这小姑娘挺难受的。
“来了。”小姑娘眉目凝重,转头对贺归说。“你先离开吧。”
“不需要我帮忙吗?”贺归听出这是有麻烦了。
小姑娘上下打量了一下还是普通人的贺归,毫不掩饰的嫌弃。“就你?算了吧。”
行吧。贺归起身,临走前特意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你口中所说的柔柔是谁,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但是听你的话,你替她改了命格,对于她来说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你又何必自责呢?”
某个不知道日夜的虚无空间里,一小姑娘专心地嗑着瓜子,看着大屏幕上呈现的一幕,接着陷入了长久地沉默。小手一挥,屏幕逐渐缩小,变成了一道光球,漂浮在她身边。
看来自己曾经还真的见过这小子,还把关于柔柔的事情说给了还作为陌生人的他。
命运这玩意可真是神奇,司命殿那些老头子,让她不能透露主世界的信息,结果过去的自己倒是把不少的消息透露给了这小子。
这可和现在的她没关系,那些老头子要是敢怪罪下来,再把她关在这个破地方几百年,她非得闹翻天不可。
那天晚上离开后,贺归再也没见过那个,有可能是他坑人系统的小姑娘。
贺归生日在一月二十八号,赵言默买了二十六的号票飞往云城,到达的时候是二十七号早上七点。天还没亮,和顾成海问了贺归的房号,让他暂时别告诉小朋友自己来了。这才叫了车去酒店,想给小朋友一个惊喜。
两个星期没见,不知道小朋友会不会开心地扑过来,对他又亲又咬。
赵言默幻想了一下那场景,心里甚是愉悦。
赵言默九点半到的酒店,贺归九点十分离开的,他成功扑了空。只好拿着从顾成海那拿来的备用卡,进了小朋友的房间。没什么事情可做,洗完澡,就去二楼的餐厅找吃的。
这还没坐下呢,就看到了老熟人——朱季安。
和以往的翩翩贵公子形象不同,朱季安多了几丝狼狈,神色萎靡,胡子看上去好几天没刮了。他不住家里,怎么跑酒店来了?
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没有了爱情,可是友情这玩意还是存在的。赵言默犹豫着走了过去,坐在他对面。“你这是怎么了?”
“言默?你怎么来了?”朱季安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赵言默,颇感意外。
“有事情。”赵言默不愿意多谈,“说说你吧,怎么住酒店了?还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
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朱季安扯着嘴,笑得有些勉强。“没什么,就是被人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憋屈,想一个人出来静静而已。”
现在这个妻子是家里的合作商的女儿,乖巧又懂事,家里催得紧,就把事情办下来了。谁知道对方看似纯洁,暗地下养了一堆男的,指不定那孩子都不是他的。撞破她和人快乐上天的时候,朱季安打了人,流产了,事情被双方家长压的死死的,没爆出来。不然他简直成了圈子里的笑话。
家是待不下去了,就跑到酒店待了一个月。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这消息的重量,足以砸得人眼冒金星。
这理由完全让人想不到。
“你......”想了半天,赵言默还真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他。他也没什么心灾乐祸的心思,都有了可爱的小朋友,朱季安对他来说就是过去式了。他感情状况怎么着,也就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关心一下。
“这么久没见,能陪我聊聊吗?”朱季安语气带着恳求。自从那次赵言默把话说开后,就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删了,似乎真的不打算和他这个十多年的朋友有什么来往。
“你想聊什么?”反正闲着没事,就聊一下吧。万一对方想不开怎么办?毕竟这么大的事情,搁谁身上谁受得了?
“陪我城南那家室内.s,he击馆,打靶子。说起来我们好多年都没去过了。”以前他们哥儿四个还经常约着去赛车,或者去靶场玩几发,后来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约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算算也有个五六年没去了。
“好。”就打个枪,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赵言默爽快答应了。
“我去收拾一下,几分钟就好。我喝了酒,不能开车。这是车钥匙,停在地下车库c区域。”掏出车钥匙给赵言默,他自己先回房间刮个胡子什么的,总不能在赵言默面前太狼狈。
“行。”赵言默拿着钥匙坐电梯去停车库。
贺归拍戏拍到下午五点多,等打开房门,看到多出来的行李箱,确实和赵言默想的情况一样,惊喜到了。可是贺归找了一圈也没见到赵言默的影子,只有那熟悉的行李箱证明对方确实来了。
他只好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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