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大鸿胪赶忙道:“真是对不住,侯爷偶感风寒,如今已然病倒在榻,实在是起不得身,所以这才怠慢了两位太子殿下。还请两位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切莫记在心上啊。”
“哎呀!”荆白玉恰到好处的开口,说:“尚南侯果然病倒了。或许是水土不服罢,你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参加会盟,的确辛苦的紧。这里乃是我大荆地界,怎么说本太子都应尽地主之谊。既然贵客病了,我们自当探望一番。厉长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厉长生在一旁点头道:“太子殿下说的无错,的确是这个道理。”
“这……”大鸿胪劝阻道:“万万不可啊。”
“为何不可?”姜笙钰不等他说完,已然率先抢白道:“哦,我知了。定然是你们骗人,其实那尚南侯根本没病,只是你们想要装病罢了,所以才不敢叫我们瞧,是也不是?”
“这决计无有啊!”大鸿胪吓得脸色惨白,哪里敢应承这话,道:“太子殿下如何会这般想法?”
只一个姜笙钰一张嘴巴毒辣的紧,大鸿胪已是不好对付。眼下可不只是姜笙钰一个狠角,厉长生与荆白玉皆是人j-i,ng一般,都是长着一副玲珑心窍之人。
厉长生给荆白玉递了个眼色,这会儿他不好开口,但荆白玉身份足够压人头等,自然是好开口的。
荆白玉笑着道:“装病这事儿……本太子觉得也是无稽之谈。毕竟你们想想看啊,本太子一到,尚南侯就开始装病,这为的是什么呢?全然想不通呀,是也不是?”
“是是是。”大鸿胪浑身冒汗,提着袖子不停的擦着额角,赶忙点头应着。
姜笙钰抱臂冷笑,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们詹国人是怎么想的。若是心中无鬼,叫我们进去见见尚南侯不就是了?好过要在这里多费口舌。”
大鸿胪卑微的道:“是外臣生怕疾病会染给两位太子殿下,那到时候外臣的罪责可就大了去啊!外臣着实担待不起。”
“说的也是。”荆白玉善解人意的点点头,道:“本太子可是金贵的。那算了,叫尚南侯好生养病就是了,本太子也不强人所难,尚南侯病好能见人了,本太子再前来探望。”
姜笙钰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突见厉长生对他摇了摇头,姜笙钰倒是听话的紧,立刻闭上了嘴巴,也不再言语。
大鸿胪狠狠松了口气,这才点头哈腰的将两位太子殿下与厉长生送走。
走出一段距离,姜笙钰回头瞧了一眼,发现大鸿胪已然不见,这才说道:“叔叔,方才为何不叫我继续说下去,他们定然是在搞鬼的,何不借此机会揭穿他们?”
厉长生淡淡一笑,道:“与詹国撕破脸,那后续还有什么好戏瞧?”
“就是的!”荆白玉立刻说道:“你这么大人了,竟然还如此心急,懂不懂什么叫做运筹帷幄。”
“我不懂什么叫运筹帷幄?我……”姜笙钰一听,顿时又与荆白玉两个人争吵了起来。
厉长生无奈的笑笑,心想着方才在詹国大鸿胪面前,这两个人配合的也不错,怎么转眼就能吵起来,还皆是因着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果然还都是孩子心性。
“吵一吵也是好的……”厉长生低声自语道:“免得两个孩子平日里也没个顽伴,太过孤单了去。”
那面大鸿胪送走两位太子殿下,着实松了口气,差点身子一晃,便跌坐在地上。
大鸿胪低声吩咐,说:“你们看守好了,若是其他国家的使者再前来探看尚南侯的病情,一概拦下来,立刻与我禀报,知道了吗?”
“是,大人!”士兵齐声答应。
大鸿胪点点头,这才掀开尚南侯的营帐帘子,低头走了进去。
帐内一个宫人也是无有,只一个人影躺在榻上,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昏昏暗暗。
大鸿胪大步走过去,瞧着榻上昏昏沉沉,仿佛睡着了一般的尚南侯詹无序,冷笑了一声。
詹无序突然晕倒,被詹国士兵急匆匆抬回来,众人赶忙禀报大鸿胪,这事情闹得是风风雨雨,营地里许多别国的使者们都听说了去。
大鸿胪嘴里说着,已经叫了太医来给詹无序诊治,其实根本无有这等子事情。
就如冯陟厘分析的那般无二,詹无序中的是慢性毒药,已然服毒一月有余,除了詹无序身边之人,旁人再无法给他下这毒药。想要詹无序性命的,正是詹国自己人。
说起这自己人来,詹国大鸿胪便是头一号。
大鸿胪冷笑着,低声道:“侯爷,你也莫要怪我了。我也是忠诚于大詹,忠诚于王上!才会用如此手段!不论这次议和如何,侯爷您都只有死路一条啊!”
詹无序始终对詹国忠心耿耿,就算被暗杀,就算知道国君想要置他于死地,仍然抱有一丝侥幸之心,想要在这次会盟议和之中,将小太子荆白玉生擒,用以博得詹国王上对他的信赖。
然而很可惜的是,不论是否得手,大鸿胪早已得到王上的口谕,要将詹无序毒死,然后嫁祸荆国。
“嗬——”
大鸿胪正说着,突然就感觉有人一把抓住了他的左腿。
这黑灯瞎火的,大鸿胪年纪又大,顿时吓得狠狠抽了一口冷气,竟是低呼一声摔倒在地,喃喃说:“鬼!见鬼了!”
“你见的鬼,怕便是你心里的鬼。”
一个声音听起来虚弱至极,说罢了还断断续续的咳嗽了起来。
大鸿胪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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