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玉骑在马匹上,向左右四周瞭望着,止不住“唉”的叹息了一声。
厉长生道:“太子何故叹息?”
荆白玉说:“没什么……只是希望我大荆永远不要出现这样的情景。”
厉长生笑着说道:“有太子殿下这样仁慈宽厚,又聪明谨慎的储君在,大荆如何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荆白玉本瞧着眼前种种,心中着实郁闷着,但突然听到厉长生的话,止不住嘴角又开始上翘。
“外臣拜见荆太子殿下。”
有人小跑着行至马前,甚是恭敬的行了个礼。
厉长生与荆白玉低头去看,是那郎中令严大人。
郎中令谦卑的说道:“荆太子殿下一路奔波劳累,着实辛苦了,外臣奉二皇子之命,请两位入宫下榻。”
本来外来者,不论是使臣还是皇子,入了别国都城,皆是要在驿馆下榻的,并不可进入皇宫休整。但眼下情况不同,二皇子离缨虽已打入都城,眼看着便要继承离国皇位,可这事情还差最后一哆嗦。
指不定皇宫之中便有上柱国的余党,所以离缨现在更为相信荆白玉与厉长生,这才请他们入宫歇息,也好互相照应着。
“有劳严大人。”荆白玉点点头。
“荆太子言重了。”郎中令赶忙道:“请!请这边行。”
郎中令在前引路,荆白玉打马跟上,厉长生立刻也催马上前,与荆白玉并肩而行。
厉长生低声说道:“太子,小心。”
“你放心,离缨应当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荆白玉说道。
离缨特别允许,荆白玉可随身携带侍卫入宫,此次入宫,荆白玉身后都是士兵,人数可不少,根本出不得什么差错。
况且离缨眼下想要稳步登上皇位,还要继续仰仗着荆白玉的帮忙,绝不可能突然反齿。
厉长生摇了摇头,道:“长生说的不是二皇子离缨,而是眼前这郎中令严大人。”
“什么?”荆白玉纳罕的侧头去看厉长生。
就在方才,郎中令严大人上前说话之时,厉长生与严大人对上了视线。
郎中令目光游移不断,看起来目光闪烁,虽整个人显得极为谦卑,但在厉长生眼中,这郎中令分明一脸算计的模样。
可能是想要验证厉长生的想法,系统忽然展现。
【#友好度总览#】
【郎中令:-80】
厉长生的确见过负数的好感度,却未有见过负得如此之高的好感度。
郎中令严大人与厉长生素未谋面,今儿个第一次见,如何会有这般低的好感度?
厉长生觉得这事情有点蹊跷。
总之不像表面看起来这般顺利……
荆白玉惊讶的看了一眼前面的郎中令,随即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什么。
眼下不好叫郎中令听到他们窃窃私语,所以荆白玉没有再询问,他心中是相信厉长生的,不论厉长生说什么。
一行人行至宫中,郎中令叫人给他们安排了下榻的宫殿,引着他们进入休息。
荆白玉借口身子疲倦,那郎中令很知趣儿的立刻退了下去,很快的,大殿之内便只剩下荆白玉与厉长生两个人。
荆白玉谨慎的往门口去探看了一番,随即走回来,低声道:“那郎中令好像走了。”
厉长生点点头,道:“郎中令仿佛有些个问题,请太子多加小心。”
“这郎中令会有什么问题?”荆白玉觉得好奇。
厉长生一时说不好,但仔细一寻思,这郎中令从出现开始,便处处都是疑问。
厉长生说道:“眼下不好定论,但郎中令这人的确古怪。太子殿下不妨多想一想。”
郎中令说叛贼上柱国因着惧怕离缨,所以已然逃跑。首先这一点就着实让人奇怪不已。
上柱国在都城屯兵不少,城内粮食充足,他又严严实实的把握了整个朝政,将不服管教之人全部踢剔除干净。
如此一来……
上柱国为何会不战而逃?
厉长生说道:“若是上柱国与我们顽抗到底,这都城百姓的粮食无法保证,可皇宫之内的粮食,决计足以吃个一年半载,十分充足,上柱国却偏偏选择这个时候逃跑。”
“是啊……”荆白玉点了点头,道:“按照你的意思……那上柱国可能与郎中令是一伙的。”
上柱国联合郎中令,一个假装逃跑,一个假装开门迎接。
到时候只要略施小计,便可将他们的军队围困在都城之内,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上柱国杀了郎中令一家子人,郎中令又怎么可能与上柱国是一伙的呢?”荆白玉有些个寻思不通。
厉长生笑了一声,道:“太子殿下,不只是天家无亲情可言,其实位高权重者,很多都是这般。”
厉长生这般一说,荆白玉心中突然再了然不过。
严家乃是离国贵族,不论是郎中令的父亲还是兄长,都比他官职高上许多。而且谁说一家人便是一个派系?他们本来支持的党派便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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