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小太子停顿下来, 回头去瞧那人。只是一瞬功夫,人已离开,连个头发丝儿也望不见, 全似幻觉一般,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恐是看差了……”
荆白玉低声自然自语道:“厉长生在祖母之处,怎会出现在这里?”
厉长生从内殿坦然而出,自有宫女领着他去新住所安置。
厉长生可是皇后娘娘亲口许诺留下之人,宫人们皆不敢怠慢了去。再者一说,如今厉长生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可是最为知名的人物。
几个前些见过厉长生的宫女们立刻围拢上来,什么桃夭、甘棠、芄兰全在旁边。
大家叽叽喳喳的笑着说:“呀,是厉长生。”
“长生哥哥真的是你呀,你以后就在皇后身边做事儿了吗?”
“那太好了,我们可以日日都见面。”
厉长生淡淡一笑,仿佛早已习惯这般众星捧月之感,并无不适,道:“暂时留在这里罢了。”
厉长生有他自己的打算,这一日日一步步,该怎么走该怎么做,他心里清楚明白的很。皇后性子爽直,恩怨分明,的确容易相与的紧,却并非厉长生的目的,追随皇后并非最为明智之举。
小宫女们哪里听出厉长生话中太多的意思,皆是欣喜非常,热络的给他介绍皇后宫中规矩。
“厉长生,你果真在这里?我正寻你呢!”
一道声音突然抛了尖子,显得格外刺耳,并不和谐。
众人听到此声,皆转头去看,就见女官菀柳从远处大步而来,走的是气势汹汹,一瞧便不友善。
“菀柳姊姊如何来了?”
桃夭可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虽仍赶不上菀柳品阶,但说起话来着实有些分量。
桃夭踏前一步,拦住女官菀柳,道:“菀柳姊姊,这乃是皇后娘娘的宫殿,你一个太后身边的女官,如何说来就来,忒的不懂规矩。”
菀柳怒气冲冲,一来便听了呛声,心里热油泼了凉水,噼里啪啦霎时炸开了锅。她心中虽气怒非常,却也瞬时清醒了许多。都是因着那厉长生,菀柳平日里经营的柔弱形象,差点毁于一旦。
菀柳连忙拿着帕子假装抹泪,娇滴滴垂泪道:“什么不懂规矩,妹妹你误会于我了。我这人最是老实本分,如何敢这般无礼无法。我是来替太后拿东西的,这才往皇后娘娘这边而来。”
“如此。”桃夭道:“倒是妹妹误会了菀柳姊姊。那菀柳姊姊要拿什么,随我来便是,如何跑到这里来了?”
菀柳可是个小心眼,别看她平日柔柔弱弱不争不抢,仿佛逆来顺受,其实她秉性心眼可是最小的。
菀柳左思右想,寻了个为太后办差的理由,竟是跑到皇后跟前来找厉长生兴师问罪,也是凭的大胆。
菀柳用眼睛瞧了厉长生一下,道:“除此之外,我与厉长生还有些个话要说,厉长生,你随我来罢,我又不会一口吃了你,是你有些个东西放在了我那儿,我拿来还你的。”
众宫女一瞧,立刻小声说道:“厉大哥,千万别去。”
“是呀,菀柳恐是寻你晦气来的。”
“她那绝对是借口。”
厉长生并无慌张,仿佛早已知道菀柳会寻来。早些厉长生将做了手脚的指甲油交给菀柳,当然并非一拍脑袋冲动之举,如何善后如何解决,皆是琢磨好的,如今更无慌乱之理。
厉长生淡定的道:“女官恐是有要事与我商量,我且过去一下。”
菀柳面上柔软,心中却冷笑数声,心想着但凡厉长生与自己一走,便叫他知道自己的手段!
小宫女们劝说无果,厉长生最终还是跟着菀柳去了一面,私下里说悄悄话去了。
菀柳一路眼珠子乱转,早将一肚子墨水排好,待她稍一站定,立刻便兴师问罪起来。
菀柳细眉怒挑,道:“好你个厉长生,你便看我平日里好欺负,就这般待我?是也不是?竟拿些破烂顽意糊弄于我!你以为我看不出吗!”
厉长生坦然自若,佯装惊讶,道:“女官何故生气如此,长生还不明女官指的是何事,请女官指点一二。”
“好好好,”菀柳着实被他气着了,道:“什么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问你,我早上予我的豆蔻染料,是怎么回事?!”
厉长生恍然大悟,却仍是不明就里模样,道:“豆蔻染料可是出了什么意外?这全不应该的。”
菀柳怒道:“那些豆蔻染料,一样也不得用,全是废物!与你给我涂的,根本不是一样东西!你竟拿些破烂东西骗我,着实好大的胆子!”
“女官这话说的,”厉长生道:“女官恐是误会了,那豆蔻染料皆是一般无二,如何是破烂东西?”
“不可能。”菀柳道:“我拿予太后涂抹,根本无法使用,凹凹凸凸,深深浅浅,无法平滑凝固,简直便像是狗啃的一般,着实让人笑掉大牙。”
厉长生听了,倒是有些个想笑,这菀柳果真到太后跟前去献媚,恐怕是被训的不轻。
厉长生道:“原是如此,女官可真是误会了我。并非染料出了问题,而是女官未按照长生说的去做,这才出现了偏差。”
“你什么意思?”菀柳被他说的迷糊。
厉长生一副玲珑心肝,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女官也知,长生这豆蔻染料与平日里的凤仙花染料大不相同,用法自然也是不同的,使用最为讲究手法和熟练度。长生方才将染料拿予女官之时,本欲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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