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彻念满意的看着卫熎走远,举着碎片的右手放了下来,他呼了口气,稍微放松了一下,接着又克制不住的笑了起来,全身轻颤着,不知是因为刚才的紧张还是因为即将解脱而兴奋。
他其实大可不必再把自己的左手再扎的满是镜子碎渣,但这是双重保险:就算脖颈上的威胁由于各式各样的原因消去,那左手的伤也不能不管。碎片很多、扎得很深,卫熎没办法在家里就给他做简单的处理。而如果卫熎并不在意他左手的伤,那就用碎片顶在脖子上来威胁,肯定多少会让卫熎紧张和动摇。
见卫熎拿手机往这边走,他就又将碎片比在了脖子上。
“打120。”他盯着卫熎说。
卫熎看了看他,手指在手机上动着。
“开扩音。”他又说。以防卫熎根本没有拨号,拿着电话耍小把戏。
于是卫熎手机上一按,就听见了温和平稳的女声:“您好,y市急救中心……”
仲彻念就笑着势在必得的盯着卫熎,镜子碎片的尖部顶在脖子上。
卫熎站在门口,好像自己一动就会伤到仲彻念般的僵着。他眼睛也直直盯着仲彻念,口舌有些不清的给电话说:“我,我……不对……他,他手上扎进了很多镜子碎片,呃……”
接着有些不知该怎么说了。
仲彻念自己知道,这种状况其实并不用打急救电话。
他似乎理解般,嘲弄的笑了下,就像不是对待自己的手般又抬起左手,一攥,血立刻就又往下淌。他因疼痛而拧了眉,但他看向卫熎的时候又笑了起来,表情扭曲又y-in狠。
“他……!他在血流!”卫熎立刻嘶喊了出来,瞪着眼盯着那一滴滴淌下来的血,浑身颤着。他尽可能沉了气稳了语调,但声音还是变得沙哑,气息不稳,“我,我不知道他伤哪了!他血停不下来!”他眼圈红了起来,“我的天,救命……我该怎么办……”他无措的站在那,绷着身子喃喃着,手攥成拳头僵硬的抵在唇上。
仲彻念松开了左手放下,满意的笑着朝卫熎点了点头。
“请您先告诉我你所在的地方好吗?”那边的女声仍保持着平和镇定。
“哦,我们……在莲央区,丰镐西路,华悦小区,六号楼,二单元,十层。”卫熎一字一顿的说着,以让对方更好的记录。
对方在那边记录边复述着,和这边核实确定。
仲彻念在这边认真听着,紧着眉,思考着自己到底在哪。
莲央区,在y市东边,距离西郊的他家已经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了。
他不太熟悉东边,所以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他还是不清楚,只能默默的记了下来。
那边确定了地方,记下了联系方式、大致情况后说了急救措施。等双方都交代完后卫熎在这边急急地说了句“麻烦你们快点过来”,听那边应了声“嗯,好”,才挂了电话。
这时仲彻念放松了些,但尖锐的碎片依然比在脖子上。
卫熎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丝毫不敢过来。
其实这会儿已经再没什么重要事了。仲彻念暗暗松了口气。他想了想,对卫熎说:“把项圈钥匙扔过来,把正门打开。”
卫熎就将钥匙掏了出来扔过来,然后一副不是很情愿的样子转身去开门了。
仲彻念听着脚步声远离,右手放下了碎片,立刻将钥匙拿了过来,摸索着自己脖子上的项圈,给自己开锁。
房间外传来了大门打开的吱呀声。
等卫熎快回来的时候,他才刚好把锁打开,摘了项圈,站了起来,捡起了碎片,放在脖子边上。
卫熎刚好回来,看到这一幕,立刻站门口不敢动了。
“出去。”仲彻念朝卫熎扬扬下巴,冷着脸威胁道。
卫熎就立刻紧张的往外退。
直到客厅的时候,仲彻念才停了下来,不疾不徐的坐在了距离最近的沙发上,二郎腿都翘了起来。
卫熎在一米半的位置站着,战战兢兢的观察着他。
他往远处一看,大门的确开了,外面过道有些昏暗,采光并不是很好,墙上也乱糟糟的满是字、广告和脚印,墙面颜色有些偏暗,估计是已经建成了五年左右。
物业应该不怎么样,估计是个中低或低档小区。
他打量了下,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卫熎。卫熎一直紧张无措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的表情,说:“彻念……我给你看下伤口吧……”就像他原本所认识的卫熎那样怯懦。
“不了。”他简洁干脆。
卫熎就沉默了。
仲彻念也是赤裸惯了,完全还没意识到自己像之前被囚禁那样一丝不挂有些不妥。他坐在那,翘着的腿又放了下来,踩在地上悠哉的打着拍子。他到处审视着,就像从未看过一切般用新的目光打量着,同时用余光时刻注意着卫熎。
卫熎看了他一会儿,去另一个房间了。
他丝毫没有阻拦,他知道卫熎这会儿根本无能为力。
没多久,卫熎就出来了,拿了一叠整齐的衣物,站在离他一米半的距离,怯怯的问:“……你要穿衣服吗……”
仲彻念盯了卫熎手中的衣物一会儿,警惕的眯了眼睛,目光移到了卫熎的脸上:“你这会儿让我穿衣服,什么意思?”
卫熎小心的摇摇头。表示没什么意思。瘦高的身子瑟缩着,看起来有些好笑。
仲彻念嘲弄的勾了下唇角,没再说话了。他一直盯着卫熎,以及卫熎手中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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