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彻念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受不了我不看就行了。”
他想自己不管怎么样也是看过那些照片的人了,承受能力稍微应该比以前好一些了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突然想看了,但他就是莫名的想看看卫熎到底是怎么做的。
也许他趁机可以问一些问题。
接着卫熎拿了刀具和薄橡胶手套,和仲彻念一前一后进了卫生间。戴上手套后两人把“卤肘子”又扔回了浴室——仲彻念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些照片,觉得以后在这儿淋浴可以,但是泡澡实在是不太想了。
他看着卫熎和上回一样的放了血,空气中渐渐就充满了沉闷冲鼻的血腥味。仲彻念硬是忍着,那味儿让他的胃稍稍不适了起来,脑袋都跟着难受。
看来这不只是视觉冲击的问题。
但卫熎就像感觉不到一样——不,卫熎感觉到了,但卫熎在享受着,他正在解刨的手平稳,他注视着尸体的平静且认真。
他似乎把这当做一次严格的作业,仔细的对待,但又不仅仅是谨慎关注,就像带着探索和一丝好奇,将一朵还未绽放的花苞一层层剥开。也许这些血r_ou_之躯不尽相同,但如同就每次仰望星空般都会有不同的感受。
仲彻念尽可能不把注意力放在尸体的整体上,而将重点放置于卫熎的手间,这样他就不必意识到这是具人的尸体。卫熎拿着刀的手慢条斯理的工作着,尽管沾满了血迹但让人看了却依然觉得平静。
卫熎放完血后先把四肢切了下来,放到了一旁,并皱着眉道:“这人太胖了……”说罢摘了手套重新换了双。仲彻念在一旁站着,能看见那些断肢的横切面、里面白色的骨头,浴池里往下水口流去的红色血液,一些堆在浴池壁的浅黄色脂肪。
他见到这些,不太舒服的同时又不可遏止的感到新奇,觉得:原来人体里面是这些玩意。
他此时想离开这个充满血腥和死亡的恐怖的地方,却又好奇跨过死亡的一端是什么,而人本身又是个怎样的东西。
当这些问题被解开赤裸的展现到他眼前的时候,旧的神秘就不再带有神秘,甚至有种“原来如此”的无趣感,但在这个“恍然大悟”的基础上,又让人产生了其他新的神秘感。
“人”,亦或者“生死”状态,都不在是他注意的了,他有一种别样的感受,超出了这个空间、这个客观的世界、却又能让他感受到的微妙的感受。
卫熎在浴池肢解完较大部分后,就拿着四肢还有头去厨房了。仲彻念犹豫了下,跟了过去。
他一直看着,硬着头皮看到最后,似乎在不知不觉中也就习惯了,觉得和医院挂的人体结构图没太大区别。
卫熎在厨房和卫生间来来回回了几趟,仲彻念一直跟在旁边看着,等一切分解的差不多、卫熎开始收拾现场了的时候,仲彻念才突然意识到他从始至终一直在沉默,忘了问话。
他突然开口道:“你为什么……”
“嗯?”卫熎停了往袋子里扔r_ou_块儿的活,抬头看他。
“很……熟悉这些?……”仲彻念茫然的用手比划着切割,“很,顺畅……”看起来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哦,切r_ou_切得啊。”卫熎笑道,“做饭的时候。”
仲彻念就点点头,没再多说。但他当然知道卫熎不打算说实话。
卫熎收拾了几下,又看向了他,注视了他半晌,突然问:“我可以把骨头留下吗?”
仲彻念愣了下,立刻第一个反应就是照片里的那些塑像。他不由诧异为什么之前两次没有提出,这次又改了主意要像以前一样了。他瞪大了眼看着卫熎,接着又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的表情似乎不太合适,但变的太快又不合适,于是他只好接着诧异:“骨头?干什么?”
卫熎有些内敛的笑了笑,婉转道:“……我就觉得扔了有点浪费……不是还可以做其他的么。”
“……做什么?”仲彻念皱着眉警惕道。
卫熎怕仲彻念想太多想成骨头汤一类的,连忙解释道:“就是些材料……可以做塑像或者雕刻等等。”
他其实在见仲彻念一脸亢奋高兴的折磨那个“卤肘子”的时候就有这种想法了,仲彻念那些充满了快意的惩罚的行为让他有了对手下这些东西有了新的想法和灵感。
既然仲彻念憎恨这类人,想让这些人永受折磨不得超生,那他就要让他们堕入地狱,挣扎而不得逃。
仲彻念听卫熎那么说后好像放心似的舒了口气,理解般的长长的哦了声,然后点头道:“可以,这种事你不用征求我的意见,反正你不用最后也是要扔的。”
卫熎对仲彻念的理解很高兴,笑了起来。
仲彻念也笑笑。
而他心里却是要比这高兴的多。
他知道卫熎是要制作塑像了,而不论卫熎在哪儿制作,一旦做好,十有八九会和之前那些“作品”放在一起。
到时候他就知道那些塑像到底在哪了。
“不用处理骨头,那就方便多了。”卫熎笑着低头继续收拾,“绞碎了一冲或者随便撒到哪就可以。”
仲彻念还是笑笑,只不过这次笑的心不在焉。他估计那些“极佳”也是被这么处理的。
卫熎把一切清理了干净后仲彻念就准备洗澡了。他对卫熎之后的活动没有太大的兴趣,他觉得那些r_ou_不论再怎么处理也只是r_ou_了,和猪牛羊r_ou_没什么区别。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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