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和承儿一样痛苦!你为什么这么自私?!”
顾长安竟呵呵笑了起来,顾楚怒不可遏的扑上去揍他,这一刻的恨足以让他就在车里杀了顾长安,但还没等他下去第二拳,顾长安便失去了意识。
顾长安从不生病。他有许多当兵时带出来的习惯,除了负重长跑、攀岩、散打、冬泳之类的体能训练,每年他都会约三两战友野外行军,一走一千多公里,他的身体素质远非顾楚这样的小书生能比。
他的昏迷是因为药物副作用,他服用了一种带有强效c-ui情作用的致幻剂,这种致幻剂对心脑血管有极大的副作用,会导致严重低血压,好在那只是一过x_i,ng的,休息几天就好,不会给身体留下永久x_i,ng的伤害。
这个年纪的男人大约没几个本分的,接诊的医生见怪不怪,看病人仪表堂堂,便告诫家属,再好的身体也经不起这样胡来。
顾楚整个人都是混乱的,看都不想再看那混蛋一眼,若非有那三个保镖看守着,他只想一走了之,哪里还有耐心去听医生说什么。
他在医院走廊给亚瑟打电话,那洋大夫在电话里咒骂雇主的不守信用,继而无奈解释说他是天主教徒,教义使他不能为人堕胎。顾楚想骂人,那头却像赶着投胎一样把电话挂了。
顾长安醒来时,顾楚正焦躁的在病房里来回转圈,暖气的燥热使他脱掉了臃肿的棉服,只穿了件宽松的羊绒衫,他人瘦归瘦,倒是能藏肚子,五个多月了肚腹依然不突兀,只鼓出一个十分好看的弧度。
与十年前相比,他真成熟了。顾长安想起那时候他有顾承,似乎个子还没有现在高,骨架子都没有完全长开,走起路来像只企鹅摇摇摆摆,可爱极了。
人长大了不好哄了,他不像那时候那样憨傻了,也许是顾承的成长经历使他有了足够的自主意识。这并不是好事,如果什么事情他都能想明白,他一心想走,那留他在身边就绝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尤其是,他对自己没有感情。
顾长安使劲儿用他混沌的脑袋想着这些年来的种种,他愈发觉得顾楚心硬的可怕,当年父母暴毙都没见他掉过一滴眼泪,他对人的友善只是一种求生的本能,似乎只有讨好众人,才能使自己生存下去。
他既然可以抛弃顾承,自然可以抛弃更多。
顾长安越想越后悔一时冲动告诉他真相,他是期盼有一个女孩儿,但只要是他为他生的,男孩儿他也接受,他好容易才说服自己男孩儿也是好的,可这一转眼,大约连这男孩儿都要保不住了。
第十六章
无论怎样说,谁也不能动那个孩子。
然而顾楚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他连自己的安全都丢到了一边,病房里再充足的暖气都无法融化他那颗掉进冰窟窿里的心,在发现那不中用的老混蛋醒来之后,他威胁他马上让亚瑟来终止妊娠,否则他就自己去找个医生。
顾长安提醒他:“你上哪儿找?”
没有他的允许,他接触不到任何人,这会儿他连病房都出不去就是最好的证明。
顾楚扶着床尾的金属床栏,气息锐利的像冬日清晨树梢上的冰棱子:“你就这么自信,我弄不掉他?”
顾长安虚弱的说:“你先过来,给我倒杯水。”
顾楚气不打一处来,冷眼瞪他。
顾长安皱着眉头哎哟,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过来啊……”
总归不能就叫他这么便宜的渴死了。顾楚倒了半杯冷水过去,那架势似乎要泼人一脸。顾长安待他走近,一下就捉住他的手腕,手劲大的像是兽夹,顾楚来不及呜咽一声就被拖进了被子里,他本能的弓腿护肚子。
小动作不言而喻。
顾长安把他拢在怀里,一边剥裤子一边凶狠的说:“找什么医生,要弄掉他还不容易?”
他一手钳着他的腰,另一手去掰他的腿,顾楚心慌不已,正胡乱挣扎,听到耳边嗤的一声笑,顾长安放开了他:“你舍不得儿子。”
顾楚大口喘息,这时才察觉顾长安根本没把整个人的重量压下来。他在故意吓唬他,然而他却经不起一丁点试探,轻而易举就败下阵来了。
他感到颓丧而绝望,强忍着才没有掉下眼泪来,发狠道:“我并非没有决心拿掉他!”
顾长安不知道是该接着吓唬他还是应该立刻跪下来求他,片刻缄默,倒底心疼,他亲了亲他白嫩的脸,说:“别做傻事。”
或许应该搬个救兵来,他想,养大老大带老二,小崽子也应该派点用场了。
容正非这一天特别的忙,一早挨了顾长安的骂,却没时间立刻就去算账,只好叫秘书记下来,结果没等挤出时间来处理这事儿,倒接到了老母亲的电话。
她讲前一天夜里顾长安的助理在酒店非礼容栩,气得直骂:“小非,你爸爸还是长辈呀,诚心诚意叫他来吃饭,给他脸了吧,他倒好,叫一个助理欺负你妹妹!”
容正非怕了家里的千金大小姐,顾长安的助理跟他有些年了,瞧着胆子不大,着实不像作恶的人。他嘴上应承老太太,转身打电话给顾长安,却没有打通。
顾长安抱着顾楚在病床上睡了个午觉,一觉醒来便觉得已经大好,一刻也不愿意在医院里多留。顾楚情绪很坏,躺一下午皱着眉头不肯睡,顾长安舍不得放下,见人在车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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