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延却是真的心疼他,认为生母再不是东西也是生母,他心里总归不可能无动于衷,于是在床上就刻意满足他,权当一点力所能及的纵容。
一床被子盖住两个不着寸缕的人,林家延喘息着抚摸郑予北的背,声音低沉还带了魅惑:“……衣冠qín_shòu。”
qín_shòu的动作为之一顿:“我哪有衣冠?”
林家延哑然失笑:的确,qín_shòu的衣冠此时此刻已经全扔在地板上了。
37、3 ...
转眼又是阳春三月,晴天的出镜率大幅攀升,陈向晚大小姐的婚期也近在眼前了。林家延和郑予北包揽了婚礼租车的全部联系工作,周六上午还跑去仔细检查了一遍明天要用的加长林肯,确保没有刮痕没有故障,车头的标志牌上也绝对挂得住新鲜的白玫瑰。
选择站在春天结婚的情侣总是很多,婚庆租车行业正值旺季,连看车订车的时间都排得满满的,说一不二。郑予北一早就被拖起来当司机,开着林家延的车横穿了小半个上海,过了几十分钟又原路返回,这会儿窝在沙发里就成了一副垂头搭脑的呆样子,眼皮都懒得抬起来。
郑予北那良心发现的娘留了一笔相当可观的遗产,律师说是死者生前立下的遗嘱,郑予北也就没再推脱。每一个生活在都市里的人在面对飞来横财时,反应大概都是一致的:买房,或者买车。这房子够他们两个住了,那当务之急就是给郑予北添置一辆车,所以最近出行的时候林家延才让出了驾驶权,存心要他多练一练。可是……要是一早开了一趟车就能累成这样,那以后自己买了车他怎么办呢。林家延用余光看到郑予北这呆呆的德行,眉梢眼角都带了笑意,自己用膝盖去撞撞他的膝盖:“喂,有这么累么。”
光看脸是马上就要睡着的表情,实际上郑予北的手指却一直没停过。他正在跟阮棠同步进行一段程序的调试,键盘的响动恰似淅淅沥沥的春雨,声音幽微,但延绵不绝:“嗯,就是有这么累。”
林家延看看这个公然撒娇、神气活现的家伙,慢慢地就有些出了神,再回魂时却发现自己手里的笔已经在打线稿了,画的正是目不转睛盯着笔记本屏幕的郑予北。
眉目清朗,面容英俊,轮廓深邃,这一笔笔落下去,无一不是情意。林家延很快就画出了兴致,一面含着笑一面运笔如飞,真比画什么设计稿都来得认真细致。眼见着画到关键处了,他还特意起身去找了块橡皮来,把郑予北的五官擦了又描,描了再擦,修修改改弄了好几遍。
郑予北这个聪明人也是难得糊涂,在这种烈度的目光聚焦下居然还一无所知,皱着眉头只顾不停地虐待他的小键盘。公司里总共也没几个管程序的,明天向晚要结婚,郑予北和阮棠都请了假,老板提出让他们先赶一份东西出来也是情理之中。大概是关心则乱,他们两个原本是极少出错的黄金搭档,今天竟然连着几次修正都调不顺,不知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无奈之下,郑予北只好愈发浑然忘我,跟阮棠交换了彼此负责的部分,试图借着旁观者清的优势看出阮棠那边有什么不对劲。
春光如锦,静日生香,偌大一个客厅里只听得到密集的键盘声和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连风都不忍留下多余的痕迹。这明明是平淡无奇的场景,郑予北却铭记了很久很久,而且在他们往后共同生活的许多年中反复提起,总是惹得林家延无奈地对着他笑。
给他一点点好,他就能念念不忘一辈子。林家延自己生长在和和睦睦的家庭里,缺什么都缺不了爱,所以郑予北这个x_i,ng子就格外让他不放心,平时连对他声厉色茬都舍不得……说是舍不得,后来就成了心口藏着的至亲至爱,最后一生一世都赔了进去。
其实一切的缘起,不过是郑予北想有个人爱他。而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先去找了一个他爱的人。
后事不表,眼下这后知后觉的郑予北终于发觉他的鱼很久没说过话了,正好程序也终于不报unknown error了,于是就把一颗狗头贼兮兮地伸到家延那儿去偷看。
林家延也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抬眼一看,那人体模特忽然变了个姿势,自己下意识伸手把郑予北又推了回去:“你给我坐好,不要动。”
“怎么样的……不要动?”郑予北感受到林家延的不满,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坐姿不对。
孺子不可教也,林家延放下纸笔,起身把弃置于沙发上的笔记本又放回郑予北腿上,退后两步仔细看看,再近前去一巴掌摁低他的脑袋:“就这样。”
郑予北面对没有任何任务在运行的桌面,愕然:“可……可我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啊……”
“找阮棠接着聊天去!”林家延已经懒得看他了。
郑予北委委屈屈地缩回去,十指翻飞:“小棠,我有点无聊。”
阮棠那边却显示为“忙碌中”,他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能等来回音。幸好林家延笔头也挺快的,过了几分钟就收拾了东西,把一张卡纸送到他眼前来,颇有点邀赏的味道:“看看吧,归你了。”
郑予北定睛一看,大喜,突然扑上去抱住林家延,侧脸用力地蹭了蹭他:“真好看!我都不知道我原来这么好看啊……”
林家延莫名地开始脸红:“你会不知道吗?算了吧,你一向都很自恋的。”
郑予北欢天喜地,继续蹭着:“我说真的,你画得真好。”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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