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博士说的对。”梵伽罗无条件地附和,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做。对于唯一的友人,他是非常信任的。
宋睿严肃的面皮绷不住了,忍了又忍还是低头浅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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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期节目都录制完毕,宋温暖正和导播商量放送时长的问题。由于种种原因,这两期节目的拍摄时长竟然还达不到一期的量,看这个样子,不补拍是不行了。两人正为补拍环节头疼,何静莲的母亲却气冲冲地闯进来,大声嚷嚷:“宋导,宋导,这一期的通告费你为什么没打到我卡上?你们这是毁约,得赔钱,要不然我家莲莲就不拍了!”
何静莲惨白着一张脸追进来,表情和语气都十分难堪:“妈,你干什么!宋导已经把钱打给我了。”
“打给你了?钱在哪儿?”何母立刻调转矛头:“你怎么能拿走通告费!你弟弟这会儿正急着要交补课费你不知道吗?钢琴课、小提琴课、油画课……哪一样不需要钱?”
何静莲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母亲的质问,宋温暖却看不下去了,厉声道:“小莲上周已经满十八岁了,你们的监护权已经自动解除,你们没有资格再左右她的人生。这是她辛苦赚来的钱,她自己拿着有什么错?儿子是你们的,他要上学,费用不该你们当父母的出吗?我告诉你,以后节目的通告费我只会打到小莲的卡上,你去告我我也不怕,你看看法院会支持谁。合约上有你的签名吗?有提到你一个字吗?没有你就赶紧滚,不然老娘派保安来撵你!”
宋温暖若是发起怒来,那张明艳非凡的脸的确能带给人不小的压迫感。何母不敢和她杠,于是转身去抢何静莲的背包,怒骂道:“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敢偷家里的钱!卡呢?卡呢?快把卡交出来,你弟弟的学习一点都不能耽误你知道吗!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
她是真的急着用钱,并不是故意来讹诈的,何静莲能感觉到,所以才更加心寒。什么叫做偷家里的钱?这些钱不原本就是她赚的吗?家里的所有存款,不都是靠她承受痛苦、贩卖灵魂挣来的吗?为什么弟弟大把大把地花用就可以,她私下攒一点却不行?
何静莲用尽全力抱住自己的背包,泪水止不住地流。毫不夸张地说,她虽然有一个家,但是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却都在这个包里,一张身份证、一张银行卡、一部手机。银行卡和手机还都是宋温暖帮她添置的,她的家人从未考虑过她的需求,只担心她能不能挣到更多的钱。
她哭得全身发颤,手臂也就使不上力,眼看背包就要被母亲抢走了,一种绝望感涌上心头,令她差点崩溃。直到参加了这档节目,遇见了梵老师,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情,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生存的那个地方根本不叫家,叫囚牢。
她不断祈求母亲不要这么残忍,好歹给自己留下一些什么,但何母根本就不听她的话,还无差别地攻击着围过来帮忙的工作人员。儿子每个月的补课费都要上万块,何母的压力也很大。在自己没有能力的情况下,她只能把压力转移给女儿,一家人本来就应该互帮互助啊,要不然还叫什么一家人?
但她显然忘了,他们对何静莲根本没有帮助,只有压榨。
感受到母亲的心情,何静莲终是慢慢放开了拉扯背包的手,偏在此时,阿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把捞走那个包,举得高高的。
“有本事你把包从我这儿抢走,老子站着不动,随你怎么抢!”阿火是真的生气了,凶狠的样子像一只狼。
何母身材娇小,根本够不到那个包,只能不断在原地蹦跶,可蹦跶也没用,还是摸不着。她想跟工作人员借凳子,工作人员立刻把凳子搬走,没人待见她,反倒用鄙夷的目光看她的笑话。
何母蹦跶了几十下,又狠狠捶打阿火,对方都巍然不动,也不还手。他把包举得很高很高,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把它抢走,但其实他真正想要守护的却是包的主人,那个哭得不能自已的女孩。
“你把包还给我!那是我女儿的东西,还给我!你这个抢劫犯,我要报警,你等着,我要报警!”何母也是有羞耻心的,她知道抢夺女儿的东西不好,更知道别人正用何等厌恶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也要脸,所以她渐渐退怯了,拿出手机假装去打电话,却偷偷摸摸地跑了。反正女儿晚上终究是要回家的,她到时候有的是办法把女儿的钱掏出来,这个孩子被人带坏了,得好好教育教育!
何母走后,阿火立刻把包还给何静莲,心疼道:“别哭了,没事了。”
“谢谢,谢谢。”何静莲抱紧包,却哭得更加心酸。
大家看着蜷缩成一团,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少女,心中无不叹息。这又是一个被亲情绑架的孩子,把儿女视作私产大约是华国父母最为可怕的一种思想,而重男轻女则是顽疾中的顽疾。
梵伽罗缓缓走到少女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把关怀传递过去。无数人散发的善意汇聚成温暖的泉水,让浑身发冷的何静莲慢慢回温,并渐渐停止了哭泣。这个世界最迷人的地方就在于此——它有黑暗,却又绝对会存在光明。
“谢谢大家,我没事了。”何静莲拽着包包不断鞠躬,眼睛红彤彤的,却充满了明亮的感激。
就在此时,四个穿着打扮极为不俗的男女走进录制间,领头那人是一名身材瘦小、容色灰败的老者,眼睛很深邃,却也同样浑浊,手里握着一支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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