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麻醉喷雾?”他正准备按下去,手臂却被孟仲牢牢握住,对方摇头道:“萧言翎已经对这种麻醉喷雾产生了免疫,你这一按,失去意识的只会是梵老师,届时他会更危险。”
宋睿表情冷肃,眼眶里却闪烁着一层微微颤动的光。他竟然分泌出了泪水,即便没有掉落,这一场景也足够令孟仲陷入巨大的震惊。
孟仲永远都忘不了那场混乱的葬礼,摆放在灵堂内的巨大棺椁里并排躺着宋睿的双亲,他们死得猝不及防,于是连眼睛都闭不上。宋家大伯狠狠按压着宋睿的脑袋,声嘶力竭地喊道:“你哭啊!你哭啊!你好好看看他们死不瞑目的脸!他们是被你害死的,而你却连一滴眼泪都舍不得为他们流!你哭啊!你给我哭出来!哭不出来你就永远不准踏进我宋家的门!”
宋睿的脑袋被按进了棺材里,差点撞上双亲的脸。可他的表情始终是平静的,冷漠的,无波无澜的。他感觉不到悲哀,也体会不到痛苦,更不明白什么叫z_u_o爱与被爱。他把双手撑在棺材两边,不让自己的身体栽下去,任凭伯父如何按压、谩骂、殴打,只是不哭。他并不缺少泪腺,他只是没有感情。
宋大伯骂累了,打累了,自己倒先泪流满面,悲痛难抑。他派了两个保镖,把宋睿赶出了灵堂,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说道:“他就是一个天生的坏种!我们宋家从此以后与他两不相干!”
然而在父母的葬礼上都哭不出来的宋睿,此刻却不知不觉用泪水填满了眼眶。梵老师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孟仲没敢深想,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一次求助,为这原本安好的两个人带来了多大的灾难!他推开坐在c,ao控台前的技术员,打开通讯频道,急促下令:“各单位请注意,各单位请注意,萧言翎已挟持了一名人质,请你们立刻前来指挥室商讨救援工作,请你们立刻前来指挥室!”
他竖着耳朵倾听那一头的动静,却没能收到任何人的回复,又过了一会儿,研究所的所长才强硬地说道:“孟部长,你明知道萧言翎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还要派人进去送死?我的意见是所有人员立刻撤离此地,然后启动自毁程序!我判断不出萧言翎突破那个金属囚牢需要多长时间,毕竟她的实力每分每秒都在增长,你应该马上疏散所有人!”
直到此时,其他部门的人才陆陆续续发声:“是啊,孟部长,我们马上撤离吧!”
还有人质问道:“萧言翎为什么会扣押一名人质?你们把谁放进去了?这样做是违规的!孟部长你要负主要责任!”
他们已经完全忘记了,当初萧言翎每天用血水书写梵伽罗的名字时,是他们一致决定把人请过来,现在出了事,却又把全部责任推到孟仲头上,又对梵伽罗弃之不顾。他们从未考虑过别人会否遇见生命危险,只把自己的利益摆放在第一位。
有了张家的介入和派系的斗争,如今的特安部已连根基都腐烂了。
孟仲一个没忍住竟把对通讯器捏碎,然后看向眼眶通红的好友,沉痛地摇头:“宋睿,是我对不起你和梵老师。”
宋睿根本没功夫搭理他,不断碰触c,ao控台上的按钮,试图打开监控室的门。那名技术员讷讷道:“孟部长,我们撤离吧!等梵伽罗死了就来不及了!”
“他不会死。”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的宋睿却在此时极为笃定地回了一句。
万老也催着要走,那名年轻女子却摇晃着他的手臂,娇声娇气地说想要再看一会儿。
张阳上前几步,附在宋睿耳边不怀好意地说道:“开门键是一个组合键,得先按这个,再按这个,最后按这两个。”他巴不得把宋睿放出去,让他赶紧跳火坑,“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人,活着不好吗?是泡妞不好玩还是花钱没有趣?为什么一个两个上赶着找死?你们可真伟大啊!”他嘴里赞叹,脸上却全是讥讽。
孟仲气得脸色铁青,宋睿却飞快摁下这几个按钮。
门没有打开。
技术员战战兢兢地说道:“你还需要在扫描面板上输入指纹,但你不是我们研究所的内部人员,没有权限,孟部长才有。”
宋睿立刻看向孟仲,眼里的泪光早已尽数蒸发,化为了决然。孟仲却陷入了两难之境。
两人僵持时,屏幕上的梵伽罗始终牢牢握着萧言翎的手,承受住了她一次又一次的语言攻击——你会死吧?你会更疼吧?我好像听见你骨头裂开的声音了,粉身碎骨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我很好奇呢!你还想尝试别的吗?要不然我们试一试灵魂撕裂好不好?一次只撕裂一点点,否则你一下子魂飞魄散就不好玩了,嘻嘻嘻……
她用天真的口吻将梵伽罗的痛苦层层推进,让对方明白——干脆利落的死亡已成奢望,永无止境的绝望才是你逃脱不了的宿命!
梵伽罗的皮肤裂开了蛛网一般的缝,骨头也发出咔擦咔擦的声响,灵魂在猛力地撕扯,仿佛随时会崩散。只短短几分钟,他就浑身染血,神魂俱裂,那模样简直惨不忍睹。他的双手只能轻轻贴在萧言翎的手背上,若不是对方完全不觉得他是威胁,恐怕早就将他挥开了。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萧言翎歪着脑袋欣赏梵伽罗的惨状,嘴里反复吟唱着这一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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