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你怎么来这了?!”王益文喜出望外,他可能是兴奋过头了,对霓笙那冷漠又鄙夷的态度丝毫不察。
霓笙不言语,只是眼睛微微一扫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慵懒地屈伸向前,拿了几粒葡萄,然后轻轻地捏碎,淡淡的葡萄汁水从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流出,边上的小厮递过帕子。
白衣男子擦了擦手,眼皮也不抬一下,“当然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否则你以为白送吗?就你那老子知道了还不把你生吞活剥了?”
霓笙退后几步,走到桌案前,娇躯略略发抖。
“是是是……”王益文赶紧起身,走到他身前,深深作了一辑:“多谢……”
“以后她便是你的了。好好珍惜。”白衣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王益文一眼,似乎尽在掌握,带着决绝的狠戾。直瞅的王益文背后阵阵寒意。
白衣男子抬抬手。霓笙颔首,眼波一转,万种风情。纤细的手指划过古朴的琵琶,清脆犹如山涧溪流,愉悦婉转。
王益文望着她那被红色外袍裹着的洁白细腻的肌肤,如痴如醉。
突然琵琶声急转,浑厚如晴空闷雷,急切如雨打芭蕉,激烈如金戈铁马。莫名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迎面而来!
王益文浑然不知。他站起来笑盈盈地走到霓笙跟前,深深地盯着她,一往情深。可惜,落花并无意。
“嘣……”随着琴弦的崩断,琵琶声戛然而止。一把寒光闪闪地匕首横在王益文的脖子上!王益文大惊,恍然失色,他本能地紧握着她的手,死死地抵着匕首。
“啊……”一声闷哼,霓笙倒在地上,杏眼圆瞪,一把匕首刺破了她的咽喉!鲜血汩汩流出。
王益气面如死灰,怔怔看着地上的霓笙,不停地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杀的!怎么……怎么回事!”他抬头看着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别过头,不可置否。
他松开紧握着匕首的双手,都是血!
“王——益——文!”门口站着一少年,约莫十六七岁,他怒吼着冲了过来,揪着他的衣领,一拳打的王益文一个趔趄,直直撞向桌案,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你个qín_shòu!你,该死!”少年又朝他扑过来,骑坐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的朝他脸上招呼!不一会整个醉香楼的人都往这间天字号里挤,被门口几位彪形大汉生生拦住不让进。而这时,那位白衣男子早已不知去向!
“你……不要再……打了……”王益文感觉自己如堕冰窖,浑身冰凉,又抽又抖。而那少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他感觉,他快死了,很快就要死了!可是他不能死!他没有杀人!但是,霓笙确实死于自己手下……
他不甘,他迷惑。他突然窜出一股强烈的求生意识,他反手摸到了那把杀死霓笙的匕首!一把划拉过去,少年瞬间如同一片凋零的枯叶,无声落下。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一小厮呼天抢地地跑进院子,连爬带滚地匍匐在地。
“钱春,成何体统!”明王站在堂前,居高临下,怒目而视!
“王爷!大公子!大公子他杀人啦!”钱春大哭道。
“益文不该如此,你可打听清楚了?就他手无缚j-i之力,为人处事畏畏缩缩,呵,你说他杀人?无稽之谈!”明王甩了甩衣袖,冷哼一声。
“千真万确!公子已经关进大牢了!王爷!”钱春抹了抹眼泪,抬头看着明王。
“死者为谁?”明王似乎不再怀疑穆春所说之事,声音也有丝丝颤抖。
“镇南王石江之子石沐……”钱春声若蚊蝇。
“什么?”明王一震,嘴角抽动了几下,手里的貔貅把件脆生生地掉在地上,瞬间摔的支离破碎。
镇南王乃整个西南地区最大的统治者,他骁勇善战,勇猛无比。如果说还有哪个将领能与明王比肩并起,那就是这位镇南王了。并且,他只有一个儿子:石沐!
而这个孩子,却死在他的儿子手里!
明王的三个儿子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大儿子胸无大志,文不成武不就,背着明王吸食五食散。二儿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贪财又好色,一副纨绔子弟的嘴脸。小儿子言行欠佳,无脑者矣……
明王戎马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西北边疆,自己的几个孩子都未曾好好看过。
明王背转过身,双手扶额良久,抬头深叹一口气,“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作者有话要说:
巧舌如簧生是非,
添油加醋白染黑。
别人误会他窃喜,
胸襟狭隘良心亏。
第10章 再度相逢
罗县令在书房坐立不安,挠腮撧耳,来来回回地踱着方步。一丫鬟端来两杯热茶,轻轻置于书桌上,见气氛不对,便不触霉头了,欠了欠身悄悄地退了出去。
“大人,您坐下来罢,学生头都给您晃晕了。”邢师爷右手摇着折扇,不慌不忙地说道。
罗县令撩了撩官袍,垂头丧气地瘫于椅子上,盯着桌子发愣,忽而对着师爷道:“本官知道,那明王,镇南王,他们是何许人也?他们随便打个喷嚏不把我轰上天了!”罗县令嘴里好似含了几颗枣吐噜不清了。
“此案上报即可,不可深究。如若不然,死的可都是我等……”师爷合起扇子,抬手端起茶,递给罗县令。
罗县令微微一怔,抬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唇。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个烫手山芋谁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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