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害怕……”
“轰隆”一声,震耳的雷声仿佛就在身边炸开一样,惊得少女一个哆嗦。
池慕云恍然回神,往窗外看去。窗户上全是雨点拍打的痕迹,闪电拼命撕扯着夜空,伤口处酝酿着下一个炸雷。她低头,慢慢摸索少女的脑袋,捂住她的耳朵。
“不怕了……不怕了……”池慕云低声哄着她。
路清明害怕的东西不多,偏偏很怕这种忽地一下炸开的雷。夏天有惊雷,冬天有炮仗。腊月和正月,小柱子最喜欢偷拿厢房里的钻天猴,突然点燃一个吓唬她。
恐惧来临之时,喊都喊不出来,只能抱着自己一动不动,默默消化一下。
而此时,池慕云温热柔软的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听觉所到之处,是温暖的类似于海潮涌动的声音,雷声被模糊掉,她紧缩的心脏也渐渐舒展开来。
她这才感觉到,鼻尖抵着的地方,好软啊……
像一样的,又香又软。
温香的气味让她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虽然经常让池慕云抱着,却很少会这么直接地碰到“”……
缓过神来时,她想道,池慕云说过,内衣内裤遮住的地方,都是不能随意给人看、给人碰的。
她慢慢抬头,想把脑袋挪开一点,一道闪电却又急促地划过天幕,她一个激灵,赶紧把脑袋又埋下去。
池慕云看着少女鸵鸟似的样子,手掌又收紧了些。想起江北,她也有些无奈——怎么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是怕打雷的?江北也怕,不过,江北只要有人陪着就好,并不怕雷声。
路清明是怕雷声的。
一大一小静默地靠在床上。初秋的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过了会儿,外面雷声渐远,池慕云才把手松开。
“快睡吧。”池慕云摸了摸少女的小脸蛋。
路清明抬起头看着她。女人微抿着唇,发丝有些凌乱,脸颊有两抹淡淡的红晕。
路清明伸出手在池慕云脸上贴了贴,奇怪道“云,你发烧了。”
“……赶紧躺下。”池慕云偏着头,把被子拉在少女身上。看着少女纯澈的眼眸,她的脸颊似乎更烫了。刚刚松开捂在少女耳朵上的手时,她才意识到少女刚才抵在了……上。
以前她都会下意识避免,这次没注意,想来着实尴尬……
“哦,那好吧。”路清明挠了挠头发,把胳膊也放进被子。她闭着眼睛,隔着睡衣摸了摸自己胸前。
只有平缓的一点点隆起,一点都不软。
她有点郁闷地扁了扁嘴巴。
第二天一早,桂琴带着柱子来了。
柱子九岁了,大了一号的他看起来不像小时候那么淘气,一进门乖乖地喊“姑姑好”,池慕云拿零食给他,也懂得说“谢谢”。
路清明从卧室下来,一脸茫然。吃过饭池慕云就说要带她去买东西,她连忙上去换好了衣服。
她停在楼梯上,桂琴瞥了路清明一眼。上次看到这傻子,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当时还比现在矮了半头呢。
桂琴冲她招招手“来来来丫头,快让我看看,长这么高了啊!”
吴阿姨往桂琴杯里续茶,笑道“小小姐上个月量身高,已经168了!”
路清明看了池慕云一眼,池慕云摸摸她的脑袋,她这才慢吞吞地挪着步子走到桂琴面前。
“……妈。”路清明小声叫道。
桂琴拉住她的胳膊,啧了一声说道“你爸祖坟是冒了青烟,他才一米七多一点!”
小柱子抬头看了眼路清明,瞪圆了小眼睛。九岁的小男孩还没到发育高峰期,不到一米四的身高在路清明旁边显得小小一只。
“好高啊!”柱子惊讶道,“吓人。”
桂琴笑着按了柱子脑袋一下“咋说话呢!你要是也长这么高我就不c,ao心了!”
趁着母子说话,路清明又退回了池慕云身边,低头玩着池慕云的手指。
小柱子一脸的不服气“我们老师说了,男生在女生后面长,长大后都比女生高!学习也是,女生小学冒尖尖,中学考零蛋儿!”
池慕云轻皱眉头“这是什么话?”
小柱子对池慕云有y-in影,但心里又不服气。他妈天天跟他念叨,路清明那傻子是班里前三名,念叨念叨着就开始骂他,说他成绩吊车尾,不给她争气,还不如那个傻子考得好……
小柱子鼓起勇气低头嘟嘟囔囔“本来就是……”
桂琴也说“都这么说,我看有道理。”
池慕云倚在沙发上,长腿优雅地并在一起,微微一笑“要是这样,考上大学的应该清一色都是男生才对了。听说今年京城高考,文理科状元都是女生啊。”
文理科状元的采访视频都上了电视教育频道,家里有孩子的人没有不关注的。
桂琴愣了一下,摆摆手“嗨,可别说那俩状元,你看看那镜片,跟酒瓶子底儿那么厚,采访连话都说不清楚,读书都读傻了,女孩子家家的,以后找对象都不好找,祸害成那样可不好……”
一直低头玩池慕云手指的路清明突然抬头“云也是状元。”
以前路清明只知道后妈讨厌自己,对自己不好,但现在她才意识到,后妈说的很多话,做的很多事,都是错的。
因为池慕云说过,男女都是平等的,男生可以做的事情,女生同样能做到。男生想做的事情,女生同样有权利去想去做。
池慕云当年高考其实是发挥失常的,高烧39度走进考场,只有英语拿了单科状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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