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绪脸僵了。
“周沧然今天和我学的时候可好玩了,那群文人也真厉害啊,连你和红袖阁哪个姑娘进了房,却…哈哈哈嗝,有心无力……妙哉妙哉,这呆子也会听闲话了,我今天说他他还说是偶尔路过他太子表哥的书房时听到的。”
徐敬言看着少有的维持不住微笑的赵绪,笑得前仰后合,都打了嗝。
“打住!”赵绪感觉现在不制止他,他能把这说到晚上。
赵绪另起了个话题:“昭儿呢?”
“在前院看君殊耍枪呢。”徐敬言在谈起他的宝贝儿子的时候,眼都亮了许多,顿时滔滔不绝起来:“绪哥你不知道,昭儿前几日在国子监的统考中又考了头名呢!李祭酒跟圣上说此子今后必成大器。我们徐家,终于出了个读书的苗子,圣上赐了个笔架儿,还说以后常来考考昭儿。”
“敬言,以后长话短说。”赵绪已经习惯了在他一堆话中找重点的方式。“你父亲,有没有让你来劝我?”
“哈?”徐敬言有些心虚地说:“有……”
他抬眼看,赵绪正在摆弄手中的玉珠,没有说话。
徐敬言和他呆了那么多年,自然知道赵绪在心情不好时,就会摆弄那些小物什。
“绪哥你不用为这事心烦,你要是不想娶,也没人能强迫你啊!你和江长史现在不就挺好的么?”
徐敬言说这一通话来安慰他,却见首座的人听到江云涯时似乎心情更不好了,甚至,有些忧伤的感觉。
他生性就大大咧咧地,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便直接问了:“绪哥,你和江长史闹别扭了?”
“一点。”赵绪把手中珠子放在桌上,抬眼望天却只能望见房梁,便看向徐敬言,要与他解释。
门外管家却在轻轻扣门,说:“突厥的人来了。”
“不见!”赵绪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次,是附离可汗亲自来的。”
“……”
“让他进罢,也该说清楚了。”
第五十一章 没关系的,我等他
赵绪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大概还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当初赵绪
预料到这二人间能够长长久久的可能性很低,但他尊重穆千山的选择,既然穆千山选择了随附离去西突厥,那他就不会干涉。
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的,就算途中荆棘重重,也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这是赵绪一贯以来秉持的态度。
转眼将近六年,他已不是少年,渐渐感到了许多外界的压力,于这二人之间的事情,即无力,也无心去管。
赵绪让管家去请了附离进来,如今他已成了突厥两部的大可汗,却偷偷摸摸地便装来寻人,这要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信。
走进厅堂的高大男子依旧如当年一般俊朗非凡,这几年塞外的战事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反而使他的轮廓更如雕塑般,有种硬朗的美感。
但附离此时给人的印象和当初判若两人了,就算忽视了他沉寂的眼眸和紧抿的唇角,也能感到那整个人散发着的漠然的气场,有些孤冷,像穆千山了。
“本王早就言明,并不知千山下落,可汗又何必执着?”
赵绪索性开门见山地说了,有时候委婉反而是一种缓慢的折磨。
而此时的突厥可汗却是置若罔闻一般,低声问道:“都快三年了,他还不愿见我吗?”
“他没回来。”
此言一出,屋内一片寂静,徐敬言少见地没有c-h-a嘴。气氛本在附离来之前就有些冷寂了,这更是罩上了一层寒霜。
当初穆千山和附离走的时候,徐敬言也是很惊诧,他去问了赵绪,只得到一句,随他喜欢就好。所以徐敬言虽然有些感慨与绪哥朝夕相处那么多年的人却要离开,但也对穆千山的离去抱着祝福的态度。
穆千山走后几年里,基本每年都会来几封信,大部分是给赵绪和君殊的,也有提及徐敬言的。但到了第三年,却是音信杳无,徐敬言问赵绪时,对方也言明没有他的消息。
再后来,就是附离那边派人来找穆千山了。两年多的时间,单徐敬言在晋王府时碰见突厥来人的时候就不少,更不要说平日里了。
穆哥走了,离开突厥了,这一切毫无预兆,但知道时却没有太多意外。毕竟,突厥的附离世子,其fēng_liú程度,与其样貌一般,已是世人皆知的了么。
徐敬言看着这本至高无上的可汗眼底泛着的青色,少见的没有心软的感觉。
本来就是他自作自受,现在又来后悔了,哪有这么好的事儿?要说穆哥走的就是干脆,就让你后悔一辈子吧!
虽然在心里暗自腹诽着,徐敬言还是碍着他的身份,没有表露出来不悦,只是低头把玩着自己随身带的穗子,当自己是空气。
“他会回来的。”
沉寂了许久,附离才说道,语气中带着异常的坚定。
赵绪笑了,罕有的笑得有些冷意。他说:“附离可汗,就请您就高抬贵手,放过千山。您是聪明人,这几年找不到千山,难道想不到他是不想见你么?”
他说的直接,像刀刃一般,无情地把附离一直以来逃避的事实摊在了明面上。
窗外春意融融,鸟雀喧闹,窗内对谈的两人却是一个比一个心凉。
“您知道的,千山要是不想被找到的话,谁都找不到的。”赵绪补了一句:“您也查过了吧?皇城里十六卫出来的人,也不是花架子。”
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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