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幸运话没回油门倒是一下踩到底,“明白。”车子一溜烟很快行驶到了目的地,一所初中学校,正是大课间休息的时候,小卖铺里挤满了人,一个个都忙着搜罗着货架上小零食,顾念恩从冷冻柜里拿出两瓶矿泉水走到收银台,“算账。”
收银员头也不抬一下,拿着水一一扫码,“五块钱。”
顾念恩没有拿钱结账,而是拿出证件递到收银员面前,“我说算算你杀人的帐,高勇是吧,跟我们走一趟。”
高勇忙碌的手突然停顿了下来,依然没抬头,也没任何动静,就这样僵持了几秒,忽然拿起手边的水和零食就开始一股脑往顾念恩身上砸,然后撒腿就跑,连续撞倒了几位学生,引得小卖铺一阵s_ao乱。
郝幸运带人已经把小卖铺包围了,准备和顾念恩来一个里应外合,不过都没用得上他出马,高勇在跑出门外的下一秒就被顾念恩从后面拉住衣领,用力向后一顿,又踢了他膝盖一脚,高勇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地上,双手被顾念恩从后面用手铐铐住:“我看起来很好欺负要欺负也只能给队长他们欺负,还轮不上你来砸我。”
“哟,小顾可以啊,身手不错。”郝幸运挽着胳膊在那看好戏,眼睁睁看着高勇扑腾一下给他来了一个下跪大礼,哈哈笑着还不忘鼓掌夸奖一番,顾念恩脸一红,挠挠头话又说不利索了,“我那个好歹也是……也是受过正轨格斗训练,在警校学了四年的人,逮他还是没……没问题的。”
“知道,队长j-i,ng挑细选招进来的人,还能没两把刷子我们小顾都能独当一面了,走,带着人跟队长交差去喽。”
高勇看起来很不起眼,是那种放在人群中刻意回头看几眼也不会被注意到的人,他穿了一件深灰色的老旧外套,半秃着头顶,稀疏的头发泛着油光,慌乱只出现在刚才逃跑的那三两分钟,在认清自己被抓到现实之后,脸上始终保持一个表情,再没有变过。
邢楷从高勇家赶回了警局,手里拿着的是短时间内了解的线索,毕竟现场搜查是个细致活,但这并不影响他询问凶手,高勇很平静地坐在审讯室里,听到开门的动静才稍微抬起头,“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屑,鄙夷,诧异,还有一点慌张,不屑鄙夷是觉得我们警方无能这么多年才抓到我,诧异慌张是因为不敢相信警方过了这么多年居然抓到了我,我说的没错吧?”
高勇眼神闪过一丝诧异,他感觉面前的刑警好像真有什么读心术似的,完完全全看出来自己内心的想法,好像自己心里那点沾沾自喜的杀人成就,那么一点引以为傲的变态心思这么一眼被人看穿了,变得无处遁行。
他不抬头看邢楷,邢楷同样拉拢着眼睛不去看他,“我们在你的住处找到了八只不同年份被割下来的左手,全都送去鉴定了,结果我想没什么意外吧?你家柜子里的尸体我们也发现了,被保鲜膜包裹着,里面还放了活性炭,除臭措施做的不错,人都死一个月了,屋里还闻不到尸体腐烂的味道,身份我们查了,是你的妻子吧,看来是老婆也没什么用,杀起来也没见手下留情,死了也没落得个全尸的下场。”
高勇听邢楷讲这些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就像在听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果然是杀了九条人命的人,心理素质就是不一样,听我阐述你一桩桩‘丰功伟绩’的时候是不是还在暗自偷笑呢?你不打算说两句吗?不过你说不说都不重要了,铁证如山,你苟活的这二十年多现在也该还回来了。”
邢楷是在激他,虽然目前证明他就是杀人凶手的证据很充分,但二十年过去了,杀人的细节,杀人的动机,受害者临终时的遭遇,这些细枝末节只能从他嘴里才能了解,因为很多受害者家属会同样质问警察,“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家孩子?为什么要杀她?”
为什么?邢楷也想知道为什么。
高勇还是没反应,邢楷想,这人应该是没有心的,拿杀人来取乐的人,是没有心的,“那真是太遗憾了,”邢楷语气里透着惋惜,“看来你要把你的这些陈年旧账带到坟墓里去了,那你就带着这些藏在心底里二十多年的秘密去死吧,你的尸体会腐烂生蛆,最后慢慢化成一堆白骨,和那些无辜被你杀害的女孩一样,不,我不该拿你你和她们相提并论的,那是对她们的侮辱,没人会听你那所谓的杀人乐趣,就这么烂在自己的心里吧。”
“不对,不对,”高勇的脸上渐渐露出厉色和变态的笑容,“你懂什么?你一个破警察懂什么?你们不过是一群无能的东西,你们整个警局的警察都是废物,有什么资格替那些死去的人在这质问我?你们要是早点把我抓到,她们不就不用死了吗?说白了还不是你们没用,你们和我有什么区别?还真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二十年前你如果遇上我,我一定把你送到死刑场上。”邢楷直视着高勇的眼睛,目光笃定,“当然,现在我照样也会把你送到死刑场上,怎么,杀了人侥幸逃脱警方的追捕就是这么值得自豪的一件事情?不过你说的也没错,警局没有百分百的破案率,永远有悬案,永远有在逃的凶手,永远有死不瞑目的受害人,但这真的是警察的错?如果这个世界上不再有害人的那一方,我们警察很乐意失去存在的意义。知道我为什么就觉得高你一等吗?因为我是正,你是邪,邪不压正。”
“队长还真是见人说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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