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边被击飞的人,本来是半跪在地上的,片刻尸体已经开始面部朝前倾倒,最后直直栽在了地面上,大量地鲜血从尸体的四周溢出,鲜红的血水开始朝周围蔓延。
江天星望了望大家,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起来,惨白得有些惊人,沉默了良久才吞吞吐吐地说道:“一字闪剑马洪已经死了有一阵子了。”
二十几把交椅上的人,开始还是一头雾水,根本没有听明白江天星话里的意思,仅仅一刹那功夫,大家似乎都想到了什么,顿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惨白起来,背脊直冒冷汗。
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手持两柄流金锤,眼睛直直瞪着地上的尸体,眼珠好似都要掉下去了一般,吱吱唔唔了好一会儿,终于说出话来:“他死了有一阵子了,刚刚难道是诈尸不成?”
江天星摇了摇头,似乎也不知道刚刚是怎么回事。
一位样貌俊美的青年,最先镇定了下来,几步便走了过去,他将地上的尸体翻了过来,之前尸体是背对着大家的,所以大家根本没有看清死者的惨状,尸体如今被翻了过来,众人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手上已经摆出了警惕性的姿势。
在大殿四周燃起的火光照耀下,尸体的面目显得十分狰狞,死状让人看着有些干呕。
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眼神似乎充满了惊恐与困惑,在马洪神秘死亡的气氛映衬下,所有人就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一般,一股透骨的寒意,不禁让众人打起了寒颤。
“他是怎么死的啊?”持锤胖子疑惑道。
持流金锤的胖子是陈家堡的副堡主陈宽,他见大殿内有这么多的高手,已经不再害怕了,强大地好奇心驱使他想要弄清楚真相。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于是陈宽只好弯下腰,将手伸向了尸体,想要自己弄清一切。
陈宽的手带着些许颤抖,已经缓缓地伸了过去,然而就在手臂将要碰到尸体的一刹那,一道寒光急闪而过,他的指尖明显碰到了那道银光,他吓得将手立刻缩了回去,身子已经瘫坐在了地上嗷嗷直叫,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与此同时,他看见尸体的下颚掉在了他的身旁的不远处,好似被那道寒光从尸体上笔直地削了下来,陈宽毕竟是刀口上混日子的江湖人,腥风血雨早已司空见惯,他很快就把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他望了望四周,很快便知道了刚刚的寒光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翻转尸体的俊美青年手中的长剑。
他心里的火,顿时就燃烧了起来,怒道:“你小子究竟是秦府的什么人?刚刚是不是想斩断你宽爷的手啊?”
从俊美少年穿着的服饰来看,的确是秦府的人,而秦府的秦广海作为副盟主参与此次大战,理所应当作为进攻主力,因此这一百多名高手中,有三十多人都是来自秦府的高手,而这俊美青年,便是前不久才混进秦府的苏陌寒。
陈宽此人杀人无数,什么都不怕,唯独却是怕鬼,先前听江天星说得如此神乎其神,故而有些心惊胆战,所以才会被苏陌寒这一剑吓得够呛。
众人还在为陈宽被吓得嗷嗷直叫的事窃窃私笑时,忽见陈宽发火了,大家赶紧闭上了嘴,都将目光投向了苏陌寒。
苏陌寒表情冷淡,好似没有搭话的意思,而秦广海作为秦府的当家人,只好出来调和道:“陈副堡主息怒,我这手下年轻气盛,不懂江湖礼数,方才多有冒犯,切勿记怀。刚才他绝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只是事发突然,还来不及言语,其实他是怕你碰了尸体,万一尸体上有毒,沾染上了如何是好,这岂不是中了奸人之计了吗?”
苏陌寒表面虽然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其实心里却一点也不冷淡,刚刚他的确是考虑到万一尸体有毒,一条鲜活的生命就会在他的眼前如花一般枯萎,他实在不愿看到刚刚还在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转眼就死得如此冤枉,所以最终他没有忍住自己的剑,可是由于他的犹豫,出剑稍微慢了一点,不仅险些斩到了陈宽的手,而且还把死去的马洪的下颚削了下来。
陈宽却并相信秦广海的话,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尸体没有见过,他根本不相信这样的一具尸体会有毒,他认为这一定是秦广海联合属下在故意玩弄他,正准备发飙。
突然,秦广海身后的一位手下惊呼:“那是什么啊?”
惊呼的人便是与苏陌寒一同进入秦府的宁不凡,众人顺着宁不凡手指的方向望去,宁不凡所指的东西,那是尸体的下颚被割掉的地方。
锋利的长剑在削掉下颚的同时,也把尸体的下齿削得血肉模糊,一根肥硕的舌头,光秃秃地露了出来,半张嘴里全是夹杂着唾液的浓浓鲜血。
原来宁不凡指的正是舌头下面亮出的点点火光,陈宽虽然不相信尸体有毒,但还是用衣袖裹着手,准备拨开尸体的舌头,看看舌头下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时,苏陌寒的长剑已经伸去,速度显然比陈宽快了许多,这次他出手显然比刚才果断了很多。
舌头被苏陌寒用剑轻轻挑起,里面滚出一颗银白色的珠子,珠子映着潺潺火光,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
众人先是警惕地退却了一小步,接着便将目光投向了那颗珠子,最后又盯向了秦广海。
此时的秦广海显得更加的诧异,眼神里充满了困惑,脸色顿时也沉了下去,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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