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叶钦是真的很骄傲,因为那套深麦色的西装,从臂肘到手腕,从肩宽到腰身,尺寸都是那么合适。而童峻本人,头发揉得有点乱,一缕碎发像是逗号一样垂在眼前,显得他有一种独特的桀骜不驯,咧开嘴笑的样子却是惹人爱的孩子气:“好看吗?”
后来那段时间叶钦把这件衣服拿给童峻穿过两次,他怕童峻穿腻了,就把它收起来了一阵子才重新拿出来。
“怎么又是这一件啊?穿过两次了吧?”童峻虽然是笑着,却隐隐露出来了不耐烦。
叶钦也不知道童峻的记性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能记得一件衣服穿过几次,却不记得这件衣服是自己送他的。
他当时还是努力了一把:“你穿着好看啊,所以我想看你穿。”
童峻脸上的笑散了一些,却依然温和:“叶钦,可是我今天要出门的。这种档次的衣服,穿两次就够了。”
叶钦回忆着当时那个场景,把那套麦色西装从衣柜里取了出来。
卑微总要有个限度,如果控制不住它的深度,就要控制它的长度。他在爱童峻的这件事上彻底失败了,能做的只有及时止损。
好也好,坏也好,反正也就到这了。
但这套西服到底寄托过自己的一片心意,叶钦宁可亲自让它压进箱底再不重见天日,也不希望哪个不相干的钟点工把它打包送进保洁中心。
他看了看自己的两排衣服。
一面都是时下最流行的礼服,也都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童家没有礼服穿第二遍的规矩,而且衣柜必须是满的。
但他现在不是童家的人了,也就再没有穿这些衣服的立场。
他走到另一面衣服前,这都是平常他用自己的积蓄买的日常装,体积小分量轻,大多也都不需要小心翼翼的对待。
他找了一口轻便旅行箱,把这些自己买的衣服收了起来都卷好了装进去。
到了这时候,叶钦才发现其实自己在这所房子里值得留恋的东西其实很少,他和这里一切的牵连都是靠童峻维系的。现在他和童峻离婚了,那这里的东西也就都成了别人家的东西,没什么可舍不得。
叶钦一手提着西服防尘袋一手拉着旅行箱,最后一次走过餐厅时,他看见鱼缸里游着的两条小金鱼,不由停住了脚。
童峻不会记得喂鱼的,叶钦要是把它们留在这里,保证不出两天它们就翻肚皮了。
叶钦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感觉鱼缸可能不大好拿。他走到厨房找了一个保鲜袋,打包饭菜似的,连水带鱼一股脑儿全倒进去。
哪怕他动作不重,两条小鱼还是吓得够呛,在保鲜袋里一阵乱游。
叶钦把它们举到自己眼前,口气里不无戏谑:“怕什么?我带你们回我家。”
第3章
结婚之前,叶钦在亳京也有几套房子,结婚之后差不多都租出去了,就留了一套不大的跃层。
没人住的房子旧得快,叶钦每个月都雇人过去收拾。
密码锁“嘀哩嘀哩”地转开,叶钦拎着东西走进玄关。
房间的基础色调是温暖的落叶黄,就像是前一夜雨水下的银杏叶。房角的几棵高大仙人掌正兀自焕发生机,给房间带来几分盎然的绿意。
虽然没什么人味儿,但是胜在整洁宽敞,让人看着安心。
原来自己也不是没留过退路。叶钦这样想着,把房间里的几扇窗都推开,透透气。
叶钦到厨房里找了一个盛汤的大碗,把两条鱼倒了进去。两条有点打蔫的小金鱼重见天日,又活泼地游了起来。
叶钦正准备收拾带回来的衣服,门铃就急吼吼地响了起来。
来人是何玉谦,叶钦原先老东家的太子爷,因为叶钦在他家童星出道的缘故,从小一起混到大,因此还多着一层发小的关系。
他看见叶钦给他开了门,脸上又惊讶又迷茫:“叶子,你怎么……还真搬出来了,我还以为你瞎闹着玩呢,想着这一准儿没人。”
叶钦把他让进来,从鞋柜里给他掏了一双新拖鞋出来:“这有什么可闹着玩的。”
何玉谦把叶钦当自家兄弟,说话不兜圈子:“你……真和童峻离婚了?”
叶钦懒得细说,趿拉着拖鞋回去收拾衣服:“啊,离了。”
何玉谦有点急了,一把薅住叶钦的胳膊:“你怎么这么不叫人省心啊?我要是不隔三差五给你打个电话,你就谁都不跟说是吧?悄不声地就离婚,你觉自个儿挺能是吧?你家里人知道吗?”
“离婚是我自己的事,我跟他们关系不大,和他们说个什么劲。”叶钦别开何玉谦的手,弯腰把箱子里的衣服往外掏。
何玉谦扶了他一把:“上一边儿待着去,这个破天气你那腿哪能蹲,我给你拿出来你再挂,行不行?”
“我的腿怎么就不能蹲。”叶钦口气淡淡的,眼圈却微微红了。
何玉谦低头看着叶钦,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刚认识叶钦的时候,叶钦十一他十三。严格来说,叶钦那时候已经算是出过道了,但是只是演了几个小角色,连娱乐圈的门都还不算摸进来。是何家的和声娱乐把他从一家小公司挖过来的。
何玉谦还记得那时候叶钦就跟个戒备心极强的小狼崽子似的,谁过去就想挠谁,那么漂亮的一双大眼睛,好像看谁都是坏人。
十三岁的小孩都觉得自己已经看穿人间百态,但在他们眼里,比他们小一岁就还是小屁孩。
何玉谦看见叶钦那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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