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杭把戒指穿进指尖勾了勾,唇角略有些愉悦的笑意:“不呢,买来送女朋友。”
免得林厌经常嫌弃她只会说土味情话,没点仪式感。
柜姐脸上的笑容一僵,像电视机卡了壳:“呵呵呵,您真会开玩笑。”
宋余杭从夹克上衣兜里掏出钱包,递过去了银行卡:“尺寸不太合适,可以定做吗?”
柜姐吃惊地瞪大了眸子,片刻后才回过神来,笑容更真挚敬业了些:“可以可以,您留一下您的姓名和电话,填张单子,先付一半定金,另一半半个月后您来取戒指试过之后再付也可以。”
宋余杭痛快点头,在递过来的纸上写上详细的尺寸信息,林厌的,她早就趁她睡着的时候圈过了。
一想到不久之后她就可以把戒指戴上她的手指,正式宣告她是自己的未婚妻了,宋余杭脸上溢出点儿按捺不住的激动,然而,一看柜姐递过来的单据,又有一丝淡淡的无奈。
将近四十万的戒指,几乎将她的存款掏空了一多半,包括父亲留下来的遗产和抚恤金。
早知道前两年就拼命往上爬了,也不至于现在想要结个婚这么捉襟见肘。
宋余杭捏着柜姐递给她的票据,小心翼翼收进了钱包里,放进上衣口袋推开了商场大门。
***
林厌下了班,照惯例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人跟出来。
司机在催促了:“小姐,这里不能停车,我们该走了。”
林厌回过神来坐进去,司机替她阖上了车门。
“我准备好的礼物都拿了吗?”
司机回过头来恭敬道:“都放在后备箱了,小姐。”
林厌点了点头,一路无话,很快到了林宅。
林舸在庄园门口迎接今天的来宾,见她的车到了,顿时眸中一亮,把手里的酒递给了下人,迎了上去。
“来了。”
林厌点头,墨镜一摘露出花容月貌的一张脸,唇角微勾起一丝弧度,看着司机把礼物递给了一旁的管家拿进去。
“婶娘呢,我去看看她。”
林家庄园比她那个别墅可大的多了,由好几栋建筑组成,内部还有高尔夫球场,保龄球馆,露天游泳池等等,庄园后面还有一片果树,她年少时常常在那里迷路。
东边是林又元的住处,独立的别墅,雕花栅栏围了起来,灯也没开,静悄悄的。
西边才是林舸家的居所,此时灯火通明,别墅门口铺了红毯,挂了气球和彩带,还有一些生意伙伴送来的贺寿的花篮。
“在里面呢,我带你进去。”林舸引着她往里走,见她一直瞅着东边,失笑。
“别看了,今天林叔不在,景泰出事了,最近都没回来过。”
林厌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一丝介意。
景泰垮了,她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
怀着这样复杂的想法,她见到了自己阔别多日的婶娘。
林母坐在沙发里,和几个老姐妹说笑着,头上戴着保暖的绒线帽子,屋里开着暖气很热,林厌一进来就脱了外套,她却还穿着厚衣服,想来也是身体不太好的缘故。
林厌远远看着,心里一酸,快步走了过去,唤了一声:“婶娘。”
林母从几个姐妹的说话声里回过神来,见是她,顿时眼眶一热,老泪纵横。
“厌厌,厌厌,我们厌厌回来了……快坐,快坐。”
还是像小时候那样热情地招呼她。
然而站起来的时候身子微微一晃,林舸手疾眼快冲了过去把人扶稳了:“妈,您别激动,坐下说。”
林母看一眼自己儿子,再看一眼林厌,顿时缓和了很多,收了泪痕,顺着他坐下来,拉住了林厌的手,如常寒暄。
“身体怎么样了?上次你伤的重,婶娘想去看你,林舸非拦着我说我身体也不好,不让我去。”
林舸在旁边笑着:“妈,您喝茶。”
“这话该是我问您才是,一直都没有来看您……”林厌握着她粗糙布满了老年斑的手有些百感交集。
“是我疏忽了。”
她又不想让林母太难过,毕竟病人心情最重要嘛,所以强撑起了笑容,故意用轻快活泼的语气说话。
“您看,我这次给您带了好多好东西,人参,灵芝,阿胶,补气养颜最好了。”
“还有围巾,羊绒的,最新款,我买了都舍不得戴,给您送过来了。”
“这玉镯子成色也特别好,我当时见着就觉得特别适合您。”
林厌对一个人好,端看她愿不愿意了,要是愿意,她可以掏心掏肺,甚至付出十倍的心血来回报那些曾于她有恩的人。
林母摇头,握着她的手眼里又渗出泪花来:“你能来看我,婶娘就特别开心了,你一个人在外头,别老花钱,毕竟姑娘家,手里有点钱免得叫人欺负。”
林厌点头:“嗯呐,您还不知道嘛,我真的不缺钱——”
她自己的那些产业都够养活自己还绰绰有余了。
林母动动唇,还想说什么,林舸温柔地替她拿走了手里的茶杯,把人扶了起来。
“妈,您该回房喝药休息一会儿了,私人医生已经在等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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