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瞧着她,眉目间不自觉变得柔和,“好看。”
林子怡吧唧亲他一口,撒着娇说:“我平日里离家惯了,我爹又十分疼我。突然回来就说要成亲,我爹受不了才这般刁难你的。我爹就是爱面子,琴棋书画能胜过他的这山头也没几个,其实他蛮中意你的。”
雨化田微微一笑,“无妨。我要娶你,这些试炼于我来讲不是难事。”
林子怡依靠在他的怀中,指着对面那一片花丛,“成了亲之后,我们就在那里造个木屋。从此以后,那里就是属于我们的家了。”
雨化田遥遥望着,轻声回应道:“恩。我们的家。”
雨化田在这长白山呆着,也弄清了林子怡家中的情况。
林子怡的姐姐们,大多远嫁不常在长白山中。而姐妹之中嫁给凡人的也就是林子怡死去的三姐,还有辛四娘提过的六姐。
六姐找的凡人可谓十分不平凡,是个出生在大洋彼岸蓝眼睛高鼻梁的外国人。
听闻那外国人是来大明研究,结果遇到了六姐,一见钟情,且生性热情,各种穷追不舍,最后终于把厌恶凡人的六姐给打动了。
于是,两个人在磨了老丈人三年之后,终于成了亲,一起潇潇洒洒继续搞研究。
至于雨化田为何知道的这么多,是因为这位攻克了林子怡六姐的外国人,此刻正坐在他面前,操着口流利的东北话,向他传授如何攻克老丈人的秘籍。
雨化田原来当西厂提督时,并不是没有见过外国人,但实在没见过这种官话说起来磕磕巴巴,但东北话麻利的犹如母语一般的外国人。
那外国人兴致勃勃地传授自己的经验,“我跟你嗦,就咱老丈人,对付他只要记得三字真经就够了。”
雨化田好奇,“什么三字真经?”
外国人:“厚脸皮或者不要脸。”
雨化田:“……”
恰好都是他不太能做得到的。
事实上,雨化田并没有来得及去思考要不要实践一下这个三字真经,老丈人就在一个夜晚拎了两坛酒来找他谈心。
林子怡想要旁听,却被老丈人赶去睡觉。
这边喝酒都用碗,而不用酒杯,透出了一股豪迈感。
雨化田虽是有点不适应,但还是老老实实接受了这一习俗,起身为老丈人倒了满满一碗酒,又为自己倒了一碗。
酒味带着冲鼻的辛辣,仿佛带着几分挑衅。
老丈人慢悠悠地喝了口酒,抬眼看雨化田,只是问他一句,“你会对我闺女好一辈子么?”
雨化田回答的毫不迟疑,“自然。”
老丈人点点头,语气不见平日里刁钻,反而带着些怅然,“我这闺女啊,是我自小捧在手心里疼的。她平日里爱做什么想做什么,我都随着她。她那时犯了错,挨了雷劈,我这心里比谁都疼。每日眼巴巴等她醒,可她就是不醒。”
“后来她醒了,想劝她别出去了,就留着陪爹吧。可她自小性子就拗啊,劝不住。过了没多久,又让雷给劈了回来。一睡又是好几年。那时我也想开了,她这样执拗几分也好,最起码好的坏的都是她随本心而活。不论她选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要能让她开心,我都觉得那是世间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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