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丁士良醒来,发觉自己与花瑶正赤、条、条地抱在一起,脸上便不禁红了,再看花瑶花光莹然的容颜,竟不觉出起神来,呆呆地看着那张异常清艳的脸。
他心中正不知在想些什幺,忽然额头被一根手指戳了一下,只听花瑶笑道:“大清早的出什幺神?莫非昨儿晚上累坏了不成?”
丁士良原本粉红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紫红,却只结结巴巴说了两个字:“你……我……”便再说不出话来。的确,自己昨夜已是从了花瑶,现在又怎能嘴强?想到自己千挣万抗仍是这样一个结果,心中便不知究竟是何滋味。
花瑶见他神色复杂,便柔声劝道:“你就是这样想不开,我虽为妖仙,但已修成人身,与人又有何异?就算在人世中找我这等容貌才情的却也罕有,唯一差了的就是个男身,但你纵然娶个女子,就一定比和我在一起快活吗?我既可以作师友,又可同你做耍,若有变故还可以帮你,我们两个既做夫妻,又做兄弟,岂不是美妙至极!简直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一对神仙眷侣!况且就算你一心想要个孩儿,也未必就没有办法。”
丁士良本来听着他的话渐渐抚平了内心的波澜,可以听到最后那句,竟陡地紧张起来,立刻便想到花瑶从前给他讲过的神怪故事,里面不乏男子成孕产子的情节,内容多是神鬼狐妖看上了世间某个清秀书生,便将他摄入洞府日日欢爱。为了留住那书生的心,便炼了可使男子生育的仙药迫那人吃了,再行云雨,之后那人便有了身孕,从此再也不能离开了,只能在山洞中给妖怪生儿育女。
但人家都是斯斯文文的书生文士,自己这样一个粗人,怎幺也遇到这样的事?
丁士良顿时怕了起来,若自己腹中也弄出个胎胞儿来,可真真要羞死了!
丁士良本来遗憾若与花瑶在一起,便不能延续子嗣,这时哪里还敢再有这个念头,直将子嗣之事抛到九霄云外,忙连声道:“我不要孩儿!不要孩儿!”
花瑶看了他那样子,怎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幺,暗暗几乎笑断了肠子,心道这人却也精细得很,居然能想到那上面去,倒还真是个好学生。此时却也不说破,只搂着他说了一会儿情话,这才起身洗漱用饭。
自那日起,丁士良便不再倔强,依着花瑶过日子,但要他真的把花瑶当做自己的男人,却总觉得有些别扭,因此丁士良便将他看做自己的兄长,至于这位兄长夜夜与自己贴胸交股的事,则被他刻意忽略了。
而花瑶则满心将丁士良当做娇妻爱弟,事事照拂,时时抚慰,每日不是在房中读书玩耍,就是在园子里游玩闲戏,变着法子哄他开心,令他几乎不知今夕何夕,连家乡住处都几乎忘了。
不过丁士良习于勤苦,不是个耽于逸乐之人,再怎样享乐也不会真的忘情。
这天他在园中同花瑶一起饮酒,看着满目繁花玉树,忽然问到:“我来了也有些时日,怎幺这园中的花花草草都不凋谢的呢?竟像一直都是春天一样。”
花瑶笑道:“这山中埋有神石,这里灵气最为充沛,因此我便以此为洞府,又开了这个花园,所以这里的鲜花才能常开不败,没有风霜凋零之忧。这样可有多好,我最最不喜欢严冬,天气阴寒万物萧杀,看着就觉得难受。”
丁士良愣了一下,道:“这幺说已经过了很多日子了。有一年了吗?我来的时候是应凤十二年,现在该是十三年了吧?也不知是什幺季节了。”
花瑶笑道:“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我哪里知道外面是何年月?上次闭关的时候还是隆平五年呢。不过近日在洞中也住得闷了,我便陪你下山去玩玩儿,顺便看一下外面是何朝代年月。”
丁士良一听说可以下山,立刻高兴起来,亟不可待地拉着花瑶的袖子便央着他快些下山。
花如果└】..瑶点着他的额头,道:“本来看你近日稳重了些,怎幺一提到下山就一副这等急躁相?好了,你别急,我这便带你下山就是。”
丁士良听了,立刻跳了起来就往外跑,被花瑶一把拉住,笑着教训道:“说你躁,倒愈发急了,洞中道路阵法甚多,你一个人怎幺出得去?还不乖乖地跟着我!”
丁士良嘿嘿一笑,任凭他拉着自己的手往外走去。
丁士良随着花瑶兜兜转转好一阵才出了山洞,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无尽的山峰绵延不断,树木郁郁葱葱,天格外蓝,日头也格外灿烂。丁士良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情就像鸟儿出了樊笼一样。
他回头一看,洞门顶端嵌着三个金字:蕊仙宫。
丁士良现在颇通文墨,暗道这名字倒香艳有趣得很。
花瑶笑道:“这里是群山深处,人迹罕至,要到市镇得很远的路呢,我带你去好吧?”
丁士良点头答应。
花瑶让他闭上眼晴,丁士良却不肯,道:“我是行伍出身,什幺艰险都见过,凭你弄什幺法术,难道还怕了不成?”
花瑶向来迁就他惯了,这次也只得依他,便运起功力带着他飞到高空中。但终因顾着丁士良是个凡人,不敢飞得太高,离地面只有数丈,就这样也惊得丁士良白了脸,只往下面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只管盯着花瑶揽在自己腰间的手瞧。
花瑶见他这般要强,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徐徐向前飞动。
一个时辰后终于看到前方有一个大市镇,花瑶便降落在路旁的山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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